周斯年大步走过来:“如果和他没关系,那你现在应该在和我一起筹备婚礼、试婚纱,而不是任由他纠缠你到家里,还和他——”
他说到这似乎是说不下去,卧室的床乱成那样,沈宴辞和秦晚都穿着睡衣,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更何况秦晚连解释都不屑于解释,就更能说明情况了。
“算了!”
周斯年忽然顿住,他有些混乱的揉着眉头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转过身下定决心一般重新走到秦晚面前坐下,双手在腿前合上:“晚晚,我可以当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和沈宴辞联系,我们一周之后还是能顺利举行婚礼,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不知道是在说服秦晚还是在洗脑自己,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象中的画面,嘴角甚至已经勾起笑意。
秦晚看着这样的周斯年,终于再也忍不下去,她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周斯年:“周斯年,你到现在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跟我说,却还想哄骗我跟你结婚?我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我们的婚礼也不会举行!”
周斯年也跟着站起身,满眼不可置信:“你不肯嫁给我?那为什么要在回国的飞机上答应我的求婚?”
“好,既然你这么问,那我也要问问你,为什么你在马尔代夫会和刀疤见面?刀疤是你的下属对么,曾经那些引导我发现我妈妈是被沈宴辞放弃治疗而死的证据,都是他透露给我的,对么?”
秦晚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些,她在马尔代夫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接到了商洛寒的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地址,她迅速赶过去,便见到了正在吩咐刀疤做事的周斯年。
秦晚回想起刀疤神出鬼没在自己生活中来来去去的日子,这才彻底明白了这一切事情都是周斯年在背后操纵,包括那个和自己对话的智能声音,原来就是周斯年。
周斯年怎么也没想到秦晚竟然会知道这些事情,他脸上骤然没了血色:“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斯年,在去马尔代夫之前,我对你一直抱有愧疚和感激的心态,包括你为了我挡下乔一宁的那一刀,我更是恨不得把命都还给你,以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秦晚冷静的看着周斯年,语气努力保持平静:“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愧疚和亏欠竟然都是你欺骗我的手段!你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利用我死去的妈妈来让我和沈宴辞决裂,甚至费尽心机把乔一宁那个疯子弄到我面前,周斯年,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一丝一毫为我考虑过么?”
周斯年面无血色听着秦晚的质问,他死死攥紧双拳,咬牙逼迫自己冷静,半晌才终于说出一句:“晚晚,你说过你会信任我。”
“我信任你的前提是你值得我信任!”
秦晚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她崩溃的抓着面前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而不是让你拿着这句话一边道德绑架我,一边做着那些不择手段的事!”
她死死盯着周斯年,胸口剧烈的起伏,带着寒意的眉眼满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气势,面色阴沉。
周斯年低下头又抬起来,深吸一口气再次抬手想要去拉秦晚:“晚晚,我们先结婚,等结完婚我一定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真的,我什么都愿意——”
“啪!”
一个耳光清脆的甩在了周斯年的脸上,秦晚面色带着说不出的凉意:“现在清醒了么?可以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