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困乏的很,像是永远睡不够。”
看着洛绾素这个样子,元涯的心里隐隐作痛,面上还是强壮欢笑。“怎得,心事一了便没有寄托了吗?今日我便给你带来了!”元涯扬手指了指门口的几坛酒。
洛绾素伸着元涯的手看去,脸上勉强的笑了一下,神情不免苦涩,“三月桃花红嫣然,对酒当花意未阑,浮生最是樽前欢,一醉悠长梦亦暖。好,今日便放肆一回,我与表哥不醉不归!”
元涯退出了房间等候,洛绾素稍稍收拾便走了出来。虽然依然有些面无血色,可是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
“我知这后山有处幽静之地,青山碧水,鸟语花香,着实是个把酒言欢的好去处。”
“全听表哥的。”
元涯带着洛绾素向后山走去,正如元涯说的一般,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二人找了个平摊的巨石席地而坐,洛绾素也不骄矜,大模大样的倒是更像个江湖豪杰一般。
无需多言,无需劝酒,元涯与洛绾素自斟自酌,一坛酒转眼便见了底。元涯伸手启开了第二坛,抬头看了看洛绾素,“相思,你可还行?”
洛绾素伸手夺过元涯手中的酒坛,满满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看着元涯,“表哥对我恩同再造,相思铭感五内,借此一杯酒敬表哥。”洛绾素说完,仰头饮尽杯中酒。
元涯轻叹一口气,他要的那里是什么感激的话,一个谢字千斤重,犹如巨石一般压在元涯的心上,压得他透不过气。
“相思一定要与我这般客气,分的这般清楚?”
“相思失言,自罚一杯。”洛绾素不知是为了说错了话还是真的想将自己灌醉,这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倒是比元涯喝得还要多。
元涯知道洛绾素心里不痛快,也没有拦着她,就让她醉一回吧。
洛绾素是真的喝的太急了,软着身子斜倚在巨石之上,头轻轻地枕着手臂,眼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酒杯,里面还有清亮的酒汤在摇曳。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便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
“相思,你就如此放不下……”
“你说你欠了我一辈子,我却怕为了这句一辈子赔了一条命……”洛绾素轻轻的念着,模糊的话语让元涯有些听不清楚。
元涯凑近洛绾素,仔细的听着她说些什么。
“若是……那次我真的盲了……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留在销金窟了……”
元涯一愣,销金窟,这个名字他是听过的,却不成想竟然幕后当家竟然是赵佑玹。
一阵微风拂过,洛绾素额前的碎发凌乱的算落在面庞上。元涯伸手轻拢了一下洛绾素的碎发,痴痴的看着她酡红的面颊。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相思,若你不安乐,强留又有何意……”
元涯起身将洛绾素打横抱起,漫步送回了她的屋子,这段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短,走不出满心期许憧憬,走不过她心中横亘的相思……
一路上好多下人都看到,元涯将酒醉的洛绾素抱回了屋子。传来传去,落在几位长老的耳中竟然成了一段佳话。
歪打正着,几位长老也不再倚老卖老的逼迫洛绾素和元涯成亲一事。既然二人郎情妾意,便不急于一时。
赵佑玹带队昼夜兼程,缩短了返回的时间。回到商都后,第一件事便是去面见皇上。
“老六,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雷霆盛怒,自己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让他如何不气。
“父皇息怒,事发突然,当时二哥还在安阳公主营帐对饮,后安阳公主说,有黑衣人闯入将二哥劫走,继而放火欲要烧死公主。”
“劫走?一个大活人说没了就没了?那些亲兵护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据安阳公主所说,当夜是二哥自己将人遣散的,下命无令不得靠近营帐。”赵佑玹跪在地上表情萧索的说到。
赵佑玹的话皇上怎么会不明白,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赵佑珺对安阳公主按了什么心思皇上不是不知道。赵佑宸当初行为不检害死了自己还闹得最后魂无归所,现在赵佑珺也是这幅样子,贪恋女色给了歹人可乘之机。
皇上长叹一声,自己的儿子再不检点也是亲生骨肉,堂堂大晟皇子怎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是何人所为?”
“事发突然儿臣不知,当时驻扎之地属大晟与高昌边界地,儿臣以为,许是流寇作乱。”
“哼!”皇上的冷哼声掷地有声,转身出了龙椅来到赵佑玹面前,“到底是流寇作乱还是异党滋事?老二到底是被人劫走还是死了?”
赵佑玹眉心微蹙,他不知道皇上为何会有此一问,“儿臣不知,请父皇赐罪。”
“老六,你不知?那月灵教你可知!”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赵佑玹张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