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在省城也是很常见的姓,光是纺织厂家属院都有十几家姓乔的。
这姓氏在别的地方是罕见,可在省城算是大姓之一。
“那我要叫乔野。”大反派道,对上黑叔投来的询问的眼神,他眼眸微微低垂,“野种的野。”
乔辛夷抬手就给大反派的卤蛋头一下。
啪一声,掌声清脆。
大反派脑袋都被打向一边,而后双眼满是震惊地望向乔辛夷,十分不敢相信这女人说打人就打人,手劲儿还特大,打得他脑袋嗡嗡响。
曾顺兴和赖大国都不禁缩了下脑袋,心里暗想,这女同志好凶!
“是野心勃勃的野,是芃草迎风压雪而肆意生长的野,是野外的野,唯独不是野种的野!”
曾顺兴和赖大国连连点头应是。
黑叔不由得多看了眼沉着脸的半大小子,直接在本子上写下乔野两个字。
也开口道:“年轻人以后有空多读点书,免得以后再和人介绍自己的名字,就只知道野种的野,不知道野心的野,也不知道女同志口里能迎风压雪而肆意生长的野。”
说完后黑叔又问:“几岁?”
“19。”大反派脱口道。
黑叔把笔往本子上一摔,“我是给你做假户口,不是给你做通缉书,你这样,你和谁说你19岁别人能信?”
大反派有些不甘地改了口,“17岁,我只是吃不饱长得瘦,但我真的有十六七岁了。”
他怕黑叔给他记上只有十四或者十五岁。
黑叔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半大小伙子好几眼才勉强点了头在本子上写上17岁。
“后天这个时候还是来这里拿你的户口。”黑叔道。
从巷子离开的时候大反派,哦,不,以后该称他乔野。
他走路的时候腿都在打飘,整个人好像踩在云端上,一切好像都十分不真实。
“乔野住的地方你们有想法吗?”曾顺兴问乔野,“你之前都住哪里?”
乔野这才回过神抬头应了句,“火车站附近的涵洞。”
曾顺兴和赖大国两人表情一僵,这下明白为什么这人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和野人似的。
合着之前过的就是野人的生活。
“赖大国家附近有个老头儿,老头儿独居,最近正好想找人一起住,房租很便宜,不过那老头儿有条件。”曾顺兴扭头看向赖大国,“具体是什么来着?”
“那老院子没通自来水,得负责挑所有的水,得给他洗衣服,还得负责打扫整个屋子,但一个月只要给五毛钱房租就行了。”
赖大国道,“那老头儿脾气有点古怪,不爱和人来往,他家又正好在最偏的地方,所以也没人会过去他那串门。”
“我可以!”乔野立刻应下,“我很会干活!以前在乡下大大小小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
一听一个月只要五毛钱房租乔野立刻应下。
别说是挑水洗衣服打扫房子,就算是让他把老头当祖宗伺候都行。
有地方遮风避雨,比住在涵洞里好太多了。
有地方住,他也有了户口,他总能想办法挣点钱养活自己。
只要能养活自己,以后他就不用上街抢东西,不用担心被人追被人打,被人当野狗一样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