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岳父大人,说蠢是真蠢,偶尔又有些市井上的精明,怕他过后不认,硬是逼着他写字据。
那可是现成的把柄。
如果事成了,两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要挟不了谁,他不用担心贺子鸣将字据外传。
但事情没成,谁知道贺子鸣会用这字据做什么,必须要回来。
一个多时辰后,长随来报,字据被贺芳亭拿走了。
“......蠢笨如斯!”
江止修忍不住骂出声。
事情没办成也就算了,怎地还卖了他?
想到贺芳亭已经知道他背后做了什么,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不过内心深处,倒是松了口气。
在她手中,他就没什么好怕的。
他是两个孩儿的父亲,她再恨他,为了孩子也不会害他。
这就叫投鼠忌器。
......不,用词有误,他不是鼠辈!
江止修用力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鼠”字摇出去。
小厮来问,在哪儿摆饭,他才发现已经是晚饭时分,便整了整衣冠,去落梅轩陪谢梅影用饭。
他时时刻刻都想跟梅影在一起,但两人还未成亲,只好克制着。
谢梅影欣喜地迎出来,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江郎!”
那明媚干净的笑容,看得江止修心中一片柔软,牵着她的手,一同在桌前坐下。
然后脸就沉了下去,“这是哪儿送来的饭菜?”
一旁伺候的侍女小心答道,“大厨房。”
大老爷这话问得奇怪,供应府中各处伙食的除了大厨房,还能有哪儿?
江止修冷声道,“撤下去,让他们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