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梅影不敢争辩,用力捂住嘴唇。
丁夫人又讽刺道,“按正经规矩,不管你为妻为妾,此时我都该教你闺房之事,周公之礼,但想必你比我还清楚,也就用不着我多说。”
谢梅影羞愤至极,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丁夫人尖刻地道,“这会儿知道羞耻了?跟江止修被翻红浪、颠鸾倒凤的时候,怎就不知羞?谢家门风清贵,偏出了你这么个,这么个见不得人的!有辱门楣,玷污门庭!老远昌侯泉下若有知,定然气得半夜掀了棺材板,出来找你算账!”
谢梅影再控制不住,扑在桌上大哭。
丁夫人这才稍稍解气,冷哼一声,出了她的卧房。
走到门外还扬声警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得好生受着!你若敢再出幺蛾子,连累了沈家,我饶不得你!”
谢梅影哭得再惨,她也只觉得活该。
这不都是她自找的么?
沈家才是受了无妄之灾,夫君的目标一直是吏部天官,眼下只能当那劳什子礼部右侍郎,和闲官也没多大区别。
真是想起来就火大。
——
“郡主娘娘神机妙算,料事如神!”
“是啊是啊,谢梅影只能为妾了!”
“前几日还来咱们这儿摆谱,真正好笑!”
“现在大概正在痛哭流涕,哈哈!”
“远昌侯之后又如何?还不是得伺候咱们郡主娘娘!”
春明院里一片欢腾,青蒿、白薇等侍女一脸喜色,围在贺芳亭身旁说笑。
贺芳亭也微微笑着,心情颇为愉悦。
倒不是因为迫使谢梅影当了小妾,而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将手伸向朝堂,第一次主动与皇帝、阁老、朝臣交锋,第一次利用已知的朝堂局势,达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