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错了,也得强行走下去,用顺安郡主的“恶”,衬托出谢梅影的“好”,方能转变风向,稍微挽回谢梅影的名声,他也才有可能保住来之不易的偌大声望。
再则,顺安郡主,他已经得罪了,修好也来不及。
如果再与谢氏姑侄决裂,就也得罪了他们,容墨毕竟是远昌侯。
首鼠两端,反受其害,不如选定一方。
他还以为老妻会骂他,甚至打他。
然而没有。
俞氏叹了口气,平静地道,“随你,你爱如何便如何,我明日收拾行装,回荥阳老家等着你。”
方山长:“......为何回荥阳老家?”
他身体不错,还能再当几年山长,未到回乡养老之时。
俞氏淡淡道,“因为,沈、韦二人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不,你比他们还惨一点,他们纵然丢了官,名声并无大碍,你却是斯文扫地。”
说完离开了书房。
这一日的中午,皇帝用完午膳,慢条斯理地道,“朕仿佛记得,今晚江侍郎纳妾?”
大太监李荣贵赶紧躬身答道,“回禀圣上,正是!”
皇帝叹道,“顺安真是命苦,人到中年,夫婿移情,娘家无靠,儿女离心,眼下又有宠妾进门,往后可怎么好!可怜呐!”
语气怜悯,脸上却几乎在笑,幸灾乐祸的笑。
李荣贵垂头道,“再可怜,那也是她的命。”
皇帝悠悠道,“皇妹如果知道顺安这般凄惨,定然心疼。”
这话李荣贵不敢接。
先帝儿子很多,但只有一位女儿,就是福庄长公主,也就是皇帝口中的皇妹。
皇帝沉默会儿,又道,“那些人如果还活着,想必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这种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