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旗声音压得更低,“宫里来人传话,不许管,顺安郡主爱打谁打谁,爱打多久打多久!”
李头儿一拱手,“遵命!”
心里咋舌,顺安郡主这圣眷,可真是隆厚啊!
说回千岳楼前,方山长悲愤地看着贺芳亭,“郡主娘娘,你真要把容墨打死?”
贺芳亭笑道,“方山长言重了。也罢,既然山长要保这狂徒,我又怎能不允?带他回去好好治伤,莫要留下暗疾。”
方山长忍气吞声,“多谢郡主!”
叫一名力气大的长随背上谢容墨,就要准备走。
贺芳亭:“且慢!”
方山长:“......何事?”
贺芳亭向前走了一步,离栏杆更近,“昔日我曾听闻,方山长乃是文章魁首,道德楷模,当世第一鸿儒,深为敬仰。”
方山长听着“道德楷模”四个字,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她在嘲讽,她绝对是在嘲讽!
同时心中暗暗警惕,她意欲何为?
贺芳亭继续道,“见贤思齐,乃人之常情。明日巳时,我将上云山书院,请教方山长及先生们经学算术,诗词歌赋,还望诸位不吝赐教!”
方山长怀疑自己理解错了,“......你,在搦战?”
贺芳亭眉目清雅平和,“没错,正是搦战。方山长敢不敢应?”
方山长实在不明白,“你凭什么?!”
贺芳亭不答,又问:“敢不敢应战?”
那群马贩子起哄,“方山长,您敢不敢?到底敢不敢?就算不敢,也好歹吱一声啊!”
围观百姓本听得呆住,听到他们这么说,也纷纷附和,“敢不敢?您说句话!”
方山长一拂袖,洪声道,“敢!明日巳时,云山书院恭候郡主娘娘!”
他倒要看看,贺芳亭有几两墨水。
读了几本书,识得几个字,会背几句诗文,就以为自己才高八斗,能跟正经的先生论一论了?
可笑。
她想自取其辱,他为何不成全?
贺芳亭:“山长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