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也很想陪女儿玩耍,但她还有事。
叫住孔嬷嬷,让她一会儿陪女儿用早饭。
自己来了白云观,求见邵沉锋。
邵沉锋住在小客院里,不便待客,令侍卫请去前殿。
见了面,贺芳亭二话不说,深施一礼。
邵沉锋伸手虚扶,“不必如此!”
贺芳亭抬头看着他,郑重地道,“王爷助我良多,大恩不言谢,往后但有所遣,绝不推脱!”
如果没有他帮忙,无论是杀谢容墨,还是驱走恶鬼,救璎儿脱困,都可能没这么快,得再费一番周折。
镇北王是她们母女的恩人。
邵沉锋:“郡主言重了。”
今日的顺安郡主,仿佛特意打扮过,比往日更为美貌。
......美人计?图他什么?
贺芳亭轻声道,“我也知这话说得冒昧,王爷位高权重,我却是势单力薄,能帮上什么大忙?但恩情不能不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王爷派人来说一声,我定当尽力。”
邵沉锋面色平静,淡淡道,“郡主自谦了。”
很想顺势认下这恩情,好跟她要点什么。
又觉得那样有些无耻,不像他往日的为人。
顿了顿,道,“区区小事,郡主不用放在心上。何况,先父离去前曾嘱咐小王,若你有难,若我能救,必须救之。此番帮你,也是在完成先父的遗愿。”
贺芳亭只觉心里的疑团又大了,“老王爷为何对我另眼相待?”
邵沉锋:“放心,你不是我父王的女儿,更不是我的妹妹。”
贺芳亭:“......王爷说笑了。”
请问你解释什么呀?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怀疑好么!
镇北王这思绪,真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让人无所适从。
见贺芳亭一脸的难以言喻,邵沉锋微笑道,“确实是说笑。”
贺芳亭吸了口气,脸上又露出笑容,诚恳地道,“老王爷为何想要照拂我?请王爷赐教。”
邵沉锋:“有原因。”
贺芳亭等着他说下去,他却又不说了,慢吞吞喝茶。
只得为他斟茶,问道,“什么原因?”
邵沉锋:“不能告知你。”
贺芳亭追问道,“为何不能?”
邵沉锋:“不能告知的原因,我可以说,只怕你觉得我唐突。”
贺芳亭听他绕来绕去,故弄玄虚,更加好奇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发现这位镇北王干脆果决,并非优柔寡断之人,此时这般作态,究竟为何?
“但讲无妨!”
邵沉锋看她一眼,道,“先父说,哪日你踏上朔北的地界,才能告知你。你母亲福庄长公主,也是一样的意思。”
贺芳亭心念电转,立时想到,母亲可能帮过老镇北王一个大忙,不是隐瞒白云观为镇北王府探风这种小事,比这大得多。
所以老镇北王投桃报李,令他的继承者照拂她。
要等她踏上朔北的地界才能告知原因,也很好解释,无非是怕她口风不严,露出痕迹,被狗皇帝探知。
由此也可以推断,这原因是狗皇帝所不能容忍的,万万不能让他知道,否则镇北王府会倒霉。
只是,这些事情中,哪一点跟“唐突”有关?
她实在想不出。
也不想多问,怕这镇北王又一次天马行空,让她尴尬。
反正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便笑道,“既如此,我便不问了。王爷何时下山?”
邵沉锋不答,反问道,“你不想去朔北么?”
贺芳亭摇头,“不想。”
邵沉锋:“为何?京城于你是牢笼,早日离开,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