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宗怒不可遏,上前一步道,“那你想怎么着,也想打我不成?来,打啊,你有本事你打!”
边说边把橘皮似的老脸凑到江嘉璎面前。
江嘉璎下意识退后,摇头道,“我又不是傻子,哪能随便打人。”
见她避让,江承宗认为她不敢打,那就非得借此拿捏她不可,凑得更近,冷笑道,“你祖母都被你打了,打祖父又如何!”
啪!
江嘉璎也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无辜地道,“祖父,是你非要我打的!没想到啊,你那么想跟祖母同甘共苦!”
她还以为,祖父很讨厌祖母呢。
为了公平起见,她还像之前一样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江承宗瞠目结舌:......谁想跟谁同甘共苦?你个臭丫头说的什么鬼话?
也懵了数息,然后瞪大眼睛,举起手要打江嘉璎。
贺暄峪一把抓住,冷笑道,“贺老太爷,您想干什么呢?”
潘氏跪下嚎哭时他就来了,刚想上前踹走,就听见江嘉璎说潘氏知错能改,便站着没动。
......以他的经验,无意的气人,比有意的效果更好。
江承宗抬头见是他,蓦然想起他打砸江家时的凶相,满腔怒火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一句话不说,拉起潘氏走得飞快。
贺暄峪拍了拍江嘉璎的肩膀,笑着竖起大拇指,“璎表妹,你真厉害!”
江嘉璎似懂非懂,骄傲地道,“我当然厉害!”
回到公主府,贺暄峪跟贺芳亭说了事情的经过,路上他问清楚了。
江嘉璎不时补充。
贺芳亭又愤怒又欣喜,愤怒于江家算计女儿,欣喜于女儿对自己的信任,也怪自己没有早做防范。
强行压下诸般思绪,温声道,“璎儿,跟娘姓贺好不好?”
江嘉璎:“好!”
姓什么,叫什么都无所谓,是娘的女儿就行。
贺暄峪张了张口,也没说什么。
同族同姓不婚,姑姑是真不想把璎儿给他。
贺芳亭连“嘉”这个江家字辈都不想要,将女儿改名贺容璎,写好了信,等贺暄峪回西南时带去,请大伯上族谱。
又给江氏宗族去了封信,询问女儿的名字是否还在族谱上?如果还在,请尽快涂去。
早知今日,当年她就不会极力争取女儿上江家族谱,可又有谁知后事呢。
之后又去找皇帝告江家的状,皇帝很乐意为她做主,打发江止修到一个偏远地界当知县,还要求年前就出发。
江家会乱成什么样,不用多言,贺芳亭也不关心。
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关心的是穿什么衣裳,给女儿配什么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