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建功立业,名扬天下,流芳百世?
钱大山有些着急,“那还要再等多久?”
他真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兰策:“应该不会太久。”
他感觉得出来,顺安公主和镇北王对狗皇帝的恨意,不比他们少。
老镇北王,似乎死得有些蹊跷。
报仇这种事,当然要趁早,不然仇人要是死了,那可怎么办。
王老桩喝道,“老子六十都不急,你才五十四岁,急什么?放心,一时半会儿不会归西!”
郑四海也道,“三十多年都等了,再等几年又如何?这是造反,不是你上山打猎,早上说了晚上就能去!”
钱大山:“......我也没说啥啊,就随口问了一句!”
兰策习惯性为他们打圆场,“钱叔是没说啥,王叔、郑叔说得也对,事缓则圆,这事儿急不得,要好好筹谋!咱们等候公主的命令。”
顺安公主和镇北王应该是想等一个契机,师出必须有名,而为先太子和赤甲军报仇这种理由太小了,站不住脚。
况且,若想图大事,就得手握正义。
唯有让百姓以为你正义,才能得道多助,民心所向。
王老桩:“那就先回静水原。”
静水原是老镇北王划给他们的安居之地,离驻守边境的铁豹军不远,时常帮铁豹军练新兵,偶尔还得上阵支援。
有几个兄弟,就是死在与北蛮的战事中。
刚要上马,王老桩忽然又想起一事,声音森冷地道,“阿策,我们挥师南下时,江家如果还有人活着,就派人去灭了,一个不留!”
特意交待兰策,其实也是怕自己活不到那时候。
谁知道还要等多久呢,他不急,他只是怕误事儿。
江家竟敢欺辱顺安公主,不可饶恕。
兰策:“......怕是灭不得。”
王老桩皱眉,“为何?”
兰策无奈地道,“王叔忘了么?顺安公主还有个儿子在江家,江止修也是永乐郡主的生父。”
王老桩:“......那就看着办,不蹦跶就算了,敢蹦跶还是杀了!公主若是怪罪,便推到老夫头上。”
上了马又叹道,“这亲事结得不好。”
他没见过江止修,但能配顺安公主的,当然得镇北王这样的男子。
唉,这世上总是阴差阳错,好女嫁赖汉,好汉无好妻。
——
回到石头城,邵沉锋赶紧叫人送热水来给贺芳亭沐浴,也是暖一暖身子的意思。
等收拾好已是后半夜,两人却还没睡意。
邵沉锋教贺芳亭怎么把青玉扳指变为印信,又怎么复原,先示范一遍,再手把手地教。
当年福庄长公主教会父亲,父亲回来又详细告诉他步骤,怕他忘记,还时不时提醒,这是只存在于他们父子间的秘密,母亲和兄弟们都不知道。
窝藏赤甲军也是秘密,只有少数人知情。
就连离得最近的铁豹军指挥使,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只以为是父亲悄悄从中原网罗来的军中好汉......其实这么理解也没错。
确实是悄悄网罗来的,也确实是军中好汉。
令他遗憾的是,只教了两次,贺芳亭就会了。
“老王爷乃是守信的君子!”
贺芳亭叹道。
答应母亲的事,老镇北王全都做到了。
如果他起了坏心,大可派人盗取赤甲军印信,再找人冒充她,王老桩、钱大山等人深居简出,根本分辨不出真伪,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