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远的年夜饭,是在高老师家凑的热闹。如果不是高书记坚持把他叫去,他更愿意留在高老师家里。
一家人刚吃完饭,高书松就急匆匆地跑到过来,说要让高老师帮他写一份,年初一祠堂祭祖祝文。
高老师有些不明白,往年的祠堂祝词,都是高书正一手操持的,今年他想的倒好,直接把事情安排给了高书松。
高书松虽然是村会计,对于管理村务或族务的经验,多少有些欠缺。事到如今,高书记主动往后退,高书松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去。
“这事赖我!”
卓青远话刚出口,高老师和高书松齐刷刷地看向他。
“中午我在那吃饭,把高东宁灌多了。他喝迷糊了,然后大吐苦水,吐槽高书记在家搞一言堂,他作为男子汉,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
“我估计他也就是借题发挥,酒后吐真言,放在平日,他真不敢吭一声。”
高书松的评价比较中肯,挑不出什么毛病,他常与高书记接触,或许内情他最了解。
高老师说“高书正虽然没有儿子,但他的家族势力强,他本人又是村支书,当家当的习惯了,高东宁一个上门女婿,独木难支啊!”
“这种观点我不认可,人不论在哪种环境下,一定不能自我否认,自己先泄气,更别指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只要愿意干,一个人也可以逆天改命。”
高老师的性格温和儒雅,他叹服卓青远身上倔强的劲,却做不到像他那种洒脱。
卓青远接着说“高书记该退位了,抛开年龄不说,思想也跟不上了。前些日子我到镇里办事,镇里还因为上次养猪厂的事,对高书记颇有微词。”
“他今天也这么说,他说自己年龄大了,要把这事让给后辈,让我准备明天的祝文。”
“他不干,不是还有村长高书华,论资排辈,这事也该他主持的呀!”
“人家现在看不上这个,前几年他倒是有心,想从书记手里接一把,现在人家看不上这活。打从镇里下来检查后,人家就听到音了,说镇里准备要提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