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自己有个好婆婆。
林月莲摇了摇头,断舍离一般从傅家业身边走过,最后来到傅国平面前。
眼里还残存着一丝温情,眼睛很快就红了。
“傅国平,你还记得咱们结婚的时候吗?你家里穷的连一床新被子都没钱打,什么都要我娘家贴补,可我没有娘家了啊,我父母双亡,那些贴补可都是他们的死亡抚恤金啊。”
林月莲带着哭腔,她觉得自己作为女儿太糟糕了,辜负了父母的养育。
“你妹妹要上大学,你家里拿不出钱,我想都没想就拿出嫁妆贴补。”
“你妈断了腿,我一日三餐无怨无悔地伺候,端屎倒尿,还要忍受她的刁难和无理取闹。”
“傅国平,在你每个月出去和小三鬼混的时候,我都在伺候你的老母亲,吃着眼泪拌饭。可那时候我并不觉得苦,因为你告诉我,说以后会给我买大房子,会带我环游世界,我以为我觅得良缘,你就是我的余生相伴。”
“可我发现我错了,错的彻彻底底!”说到这里时,林月莲的眼神发狠,变得冰冷。
“我这几十年受了多少苦?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我?”
傅国平被质问到说不出话。
很明显,林月莲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无法反驳。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离婚我同意了,是你又反悔,非要去法院提起诉讼!”傅国平黑着脸,态度冷绝。
林月莲就像看仇人一般,也没有好态度:“我要你一半的财产。”
听到‘一半财产’,傅家几人全都炸了。
傅国平第一个暴跳如雷:“我就知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阿平,你看到了吧?亏得你之前心软,要给她抚养费,你看看,根本满足不了她。”刘春花急得快要哭出来。
傅湘婷也气得嗷嗷叫:“说得自己多委屈,付出那么多高风亮节,其实都是为了钱吧?”
林月莲懒得解释,她要的并不是钱,而是在傅家付出的一切。
可这一切都是抽象的东西,不好要回来,而钱是具象的,也是傅家人最在意的。
要傅国平一半的财产,那就是要傅家人的命。
打蛇打七寸,这才解气。
“疯了!狮子大开口!一半财产绝对不可能!”刘春花大声嚷嚷,已经不想再跟林月莲对峙:“大哥,你说句公道话,评个理吧!”
“事情的始末我都弄清楚了,阿莲要阿平一半财产,合情合理。”傅大伯义正言辞道。
“什么???”傅家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刘春花抢话道:“哪里合情理了?大哥,这些年你一直偏袒林月莲,看来你的公道也不算公道!阿平,我们走!没必要再跟他们白费唇舌!”
“春花,你这什么意思?家族里出了事,不都是由大哥出面主持公道?你现在不认大哥的话,是想跟族里对抗吗?”
“我什么时候要跟族里对抗?我只是觉得不公平!”刘春花嗷嗷叫着,像一条发疯的狗。
“不公平?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就在傅家祠堂闹哄哄一阵时,有人闯入。
来人穿了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头发花白,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很有学者风范。
“杨……杨老?”傅国平不可置信。
杨立宁可是科学界的泰山北斗,尽管已经退休,但还很有话语权。
该不会,他副校长的资格,就是被杨老取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