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边防团新战士比较多,根本不知道一开始战争的残酷。他们也不知道刘东经历过的九死一生是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夜幕已沉,天色已黑,刘东换上了一身破旧的Y南人民军的衣服,检查着身上的手枪,匕首等武器。现在出去行动,刘东不戴飞刀了,毕竟那是古物,万一遗失了一把,后悔都来不及了。
"刘同志,你这是要干嘛?″阵地上的几个战士惊异的问道。
″我要到对面去一趟,上那边转转,你们不必管我"刘东平静的说道。
"那可不中,刘同志,那边危险的很"一个中原籍的小战士跨过一步拦在刘东的身前。
″是啊,刘同志,虽然现在两边不怎么打了,但两边对越境侦察或者渗透的特工还是毫不留情的,况且那边的狙击手和特工神出鬼没的,在丛林里滑溜的很,你一个记者,咱们根本跑不过他们"。
几个战士关切的表情让刘东很感动,他拍了拍战士的肩膀″放心吧,这一带的地形我比你们熟悉,我也在这个阵地上蹲过"。
"刘同志也守过这个阵地?"几个战士一脸的震惊。
″嗯,我也是一名战士″说完刘东顺着阵地一头扎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月色朦胧,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这片丛林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刘东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伴随着不知名的虫鸣。
丛林中的气息潮湿而闷热,让人感到压抑。刘东小心翼翼的穿梭着,不时被藤蔓绊倒,或是被低垂的树枝刮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但他不敢走小路穿过去,虽然停战了,但大量的雷区依然存在,而Y南的特工更是无孔不入,如夜狼一般蛰伏在角落里。
刘东的目的地是坝北地区,那里离阿珍住的丁庄村并不远,越境过来一次如果不去看看那姐妹俩,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现在更是帮阿珍找到了她的姥姥,身上更是揣着一张徐淑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坝北距离边境有三十多公里,刘东一头扎入浓密的丛林中谨慎的走着,一直到后半夜才推进了几公里远,找了一个凹陷避风的山脚简单的躺了一会,一直等到天色大亮,刘东才从丛林中钻出来大摇大摆的拐上了公路。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一辆辆破旧的自行车、摩托车和偶尔驶过的牛车,在尘土飞扬中缓缓前行。路两旁,郁郁葱葱春季水稻延伸至远方,农民们头戴斗笠,辛勤地在田间劳作。
一辆褪色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过,车厢内拥挤不堪,乘客们紧紧抓住扶手,以防摔倒。车窗外,几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学生,背着破旧的书包,有说有笑地走在路边。不远处,一位卖水果的小贩推着自行车,车上挂着满满的水果,大声吆喝着招揽顾客。
这是Y南边境小镇的一天,因为战争而逃离远处的边民们纷纷回到了自己劳作了一生的土地上,无论战争与否,人总得生存,总是要吃饭,地就在那里,总不能让它荒着。
刘东穿着Y军的军服,在小镇的街上漫不经心的游逛着,他并不急着赶路,行色匆匆的样子总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趁着那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的闲暇时光,时不时地就会走到那些坐在路边悠然品茶、轻声闲谈的老人们身旁,面带微笑地加入其中,与他们一同探讨着各种有趣的话题。听他们讲一些身边的市井琐事聊到古老的传说故事,从当下的生活见闻谈到对未来的憧憬展望。在这一次次的侃谈之中,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这片土地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