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一口浊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轻声说道：“嗯，我有点担心他，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我们。”

哒踏，哒踏，秦云昊脚步轻飘飘的，缓缓地走着，摇了摇头，“他可精明着呢，小时候，都是他欺负别人，很少有人能欺负到他。就算没走上修仙之路，他的体魄和力量，一打七也绝对没问题。”

“他不但精明，还很善良。”说起秦时，陈墨眼里满是温柔，“但我还是不放心，我们把他保护得太好了。”

秦云昊双手背在身后，眉间如剑，一脸平静地说，“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需努力踏出最后一步。”

看起来憨憨的陈墨笑了笑，“我随时都能踏出最后一步。”

这话一出口，秦云昊大惊失色，“你......你成功了！”

“两年前，我就能成仙，只是我不愿意罢了。”陈墨用温和的语气说出惊人的话。

院子里，花开花落，月光洒在师徒二人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呆愣住的秦云昊才回过神来，“为什么不愿意？”

“守护秦时。”陈墨简简单单四个字，表明了决心。

守护秦时？秦云昊短暂茫然。

“为了守护他，你不成仙？”

“你知道吗，他起码能活到八十岁，难道你要一直......”

“不重要。”陈墨打断师父的话，半隐在黑暗中的眸子闪着光，说道，“他能活到八十岁，我就守他到八十岁，他能活到一百岁，我就守他到一百岁，他想成仙，我就竭尽全力，助他成仙。”

“值得吗？”秦云昊神色复杂，叹息着，“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你们其中一个为了另一个牺牲，你们都有各自的路，命运是不同的。”

陈墨坚定地回答，“值得！”

他想起了那个冬夜。

六岁的他是个孤儿，住在孤儿院，因为瘦弱和内向，常常被其他孩子欺负。

那个冬夜，他在湖边被一群孩子拳打脚踢。他只是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还手。

就在这时，一个四岁男孩，手持一柄木剑冲了过来。

男孩放言自己是“天下第一剑客”。

结果，这俩倒霉蛋被狠狠揍了一顿。

那天，他们躺在草坪上，聊了好久好久。

那天，秦时伸出手，邀请陈墨一起走。

那天，陈墨真就跟秦时走了。

现在，他们虽然分开，但还在同一片天空下。

如果成仙了，将无法继续待在这个世界。

那不是陈墨想要的。

......

锦绣小区，顾天择带着秦时前往住所。

“你五姐叫顾巧巧，今年二十一岁，在京城大学读大三，到时候你可以找她玩，我提前跟她说一声。”

“不用。”秦时想都没想就拒绝。

下午的遭遇，让他对“姐姐”俩字特别反感。

他现在除了顾天择，不想接触顾家任何一个人。

顾天择看出秦时的心思，也不勉强，进屋后介绍道：

“这房子一百四十平，不大，你将就住着，缺什么去附近商场买，或者给我打电话，我让吴妈买。”

“还有，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我每个月往卡里打十万，给你当生活费。”

顾天择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顾家的孩子，我都一视同仁，你大姐二姐，我同样每月给十万，所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心理负担？你想多了。

秦时坦然地接过银行卡。

十万？十万可以买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