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拍拍老夫人的后背,安抚道:“乌日娜姐姐,不要说了,那些都是假的。当年你就是听了皇额娘的话又怎么样呢?这些年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大清的皇帝是绝对不会容忍蒙古女人再次占据后宫的。当年的静妃姑姑,她难道不美丽,不聪慧?可是仅仅因为她是蒙古科尔沁最尊贵的小公主,不也是同样被废了吗?当年你就是陪着我一起进宫,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就是这深宫中又多了一名蒙古妃嫔罢了。”
顿了顿,太后讲出了一件多年秘幸:“其实当年一开始我是有些怨你的,”见着老夫人又要开始愧疚,太后阻止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别说,你听我说,那时候我们一起约定在草原上找巴图鲁,一起出嫁,婚后还做一对好姐妹,可是突然有一天我被送到京城做了皇妃,你却是嫁到了盛京成了将军福晋。一开始,我是真的没想到事情发生的那样突然,以至于我们俩连分别的时间都没有。
进入皇宫,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眼皮子底下,那时候你也清楚宫里的紧张,姑姑被废,董鄂氏成为了皇贵妃,我那时候只能战战兢兢的整日抱着枕头,生怕有一天自己也会不明不白的消失在深宫里。那个时候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有一天被顺治皇帝赶出京城,回到生我养我的草原上。
可是我失算了,姑姑已经被废,蒙古怎么能够放弃这个皇后的宝座,转而让其他女人占据呢,所以当时出生最为显赫的我就成为了双方博弈的棋码,那段时间我就清楚,自己是再也离不开这深宫了。
那个时候皇额娘提出可以满足我的一个心愿,找一个人进宫来陪我,我当时确实想到了姐姐你,可是很快我就清醒了,我已经陷进来了,一辈子逃不脱,怎么还能够忍心让你也跟着进来呢。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我的婢女乌兰居然背叛了我,将你的消息透露给了皇额娘,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清楚,原来皇额娘早就选好了你,只是我更容易掌控,所以我才能够得到皇后的宝座。刚巧那个时候皇上整日里只想着和董鄂氏在一起,她还怀孕了,这件事对于皇额娘的打击很大,她不顾我的反对,执意要将你召进宫。
再后来,我就得知了你成婚的消息,只是我几次给你寄信都没有得到回复,就以为你生我气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下文了。乌日娜姐姐,这些年你就在京城,怎么从不进宫,也不联系我呢?”
老夫人听完太后讲述,目瞪口呆:“原来是这样!”接着老夫人讲了一个不同的版本,那就是当年琪琪格进宫之后,老夫人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欣赏邀请她一起去京城玩耍。
年轻的乌日娜没有防备就跟着队伍出发了,可是没想到他们在半路上碰见了一伙强盗,危机时刻乌拉那拉博瑚察救下了她。年轻男女,男未婚女未嫁又加上救命之恩以及郎才女貌,一对小情侣就这样在来京城的路上诞生了。
在抵达盛京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一封信,不知对方是谁,可是那来信上直接将当时太后的心思直接挑明,想要乌日娜进宫伺候皇上。
正在热恋中的男女怎么能够忍得了爱人分别呢,两人手拉着手直接在乾清宫顺治面前求了赐婚。
第二天,乌日娜就收到了一封来自琪琪格的决裂信。乌日娜不愿意相信,可是在几次递帖子都被拒绝之后,也渐渐明白了过来,到后来也就识趣的不再进宫。
听完老夫人的版本,太后也终于意识到,两姐妹这些年虽然同住京城,可是却很少联系的原因了。看来这中间少不了自己那个皇额娘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说那样多,其实也于事无补了,好在她们虽然已经白发苍苍,但是终究将事情说开了,心中的那些埋怨和愧疚也随之解除,现在她们还能够重逢,知晓对方一直挂念着,就已经满足了。
太后留了老夫人在禅意山栖用了午膳,一顿地道的蒙古餐食让两姐妹仿佛回到了还在草原上的美好时光:喝着奶茶唱着歌,又一起躺在碧绿的草原上畅想未来!
布尔和午膳过后去接老夫人的时候,太后和老老夫人手拉着手,两个人笑颜如花,满脸春色,那一瞬间布尔和好像看见两个人都在发光,她的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一起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