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什么要帮我想办法?”李季安身子矮了半截,“我又不是他、他、他儿子。”
“是,所以你要体现他投资的价值。”
“价值?”
“他不是要你陪公主去草原吗?如果你能保公主万无一失,他能不答应给你锻一口好刀?”
“我怎么能保公主万无一失?”李季安失声道,“草原人彪悍,又远离故国,万一古罗真有什么想法,我也没办法。”
“那此事就成不了。”张灿转身看着他,“逗狗都要一根骨头,何况对方是太子。他直接下令,你不去也得去。”
“我怎么才能保她?”
“你有六个月时间把境界提上来,再学一些东西证明你有诸多手段保她。”
李季安把自己封在弘文馆的一栋小楼里,每天只睡四个时辰,除了匆匆扒拉几口饭,其他的时间都花在张灿送他的小册子上,连出恭都在参详张灿给的符。一连数十日,他的头发已倒竖蓬起,脸上全是厚厚的一层垢,眼睛红肿,十指乌黑。张宝灵数日不见他,特意亲自送来一份冰糕,被他直接吓一大跳。
“你在干嘛?”
“练气,全身元气可以顺畅运行,但在丹田这里总是聚不够,散的也快,以至于爆发力特别小。符也画不出来,画出来也聚不住气,徒有其形而已,没有杀伤力。”
“这些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张宝灵皱眉道,“不要急于求成。”
“我知道。可是很快就要去草原,别说保公主,我自己都保不住,我的生命几乎是在倒计时,我还不想死。”李季安一边狼吞虎咽吃着冰糕一边含混不清地说,“先生不必再来看我,我真的很急。”
张宝灵默然良久。按照各派修行法门,小则数年,大则数十年才会有小成,集小成为大成又要花费数年时间。李季安此时好比落水之人,沉塘之时迫在眉睫。他遍览古籍,学究天人,博古通今,学识渊达,细想之下或有一法可救急,又觉得颇为不妥。望向皮包骨头、几近疯癫的李季安,又不忍再看。他长叹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