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
“第一,荆城百姓真正死于洪水的不多,大多精壮死于察布的摄魂术;后来又秘密送往漠北一万童男童女,大概是为了献祭或某种邪术。第二,荆王被夷三族,我留了活口。”
每一个字都震得谭攸宁头皮发麻,颤声问,“是谁?”
谭德看了一眼刘姨。
刘姨接话道,“我,当时在荆王那里还没有名分,但我腹中有他的骨肉。”
五雷轰顶,谭攸宁指着刘姨,半天说不出话。
“荆王府流散的心腹得力之人,渐渐归于我门下,散布于边军之中。若是日后宋泽浩要对我动手,这二十万边军和草原十八部的数十万骑兵,就是捅进他心脏的两把刀子。”
谭德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有些心疼,不过他的语气反而更重,“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句话什么时候都说得通。想要不成为皇室砧板上的鱼肉,自身强大才是唯一的答案。你去淬剑阁要努力学习,成为世间最强大的剑修;我潜心经营北境,成为夏唐权势最大的将军,成为事实上的北境之主!唯有如此,才能在这人吃人的时代立稳脚跟!”
书房死一般的寂静。烛火灿然,引得窗外飞蛾一头又一头撞在纱窗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过了许久,谭攸宁的呼吸逐渐平稳。他望着刘姨,坐正了身体,“荆王的遗腹子是谁?”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是不是谭攸兴?”
“不是。”
听到答案,谭攸宁松了一口气。“师尊邀请您过去小酌几杯。”
谭德点点头,对刘姨道,“我保你母子平安富贵,你帮我招揽荆王旧部干将,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只要这座将军府在,你就尽可放心住在这里。”
刘姨点点头。
父子俩并肩行走,谭德扭头看了看儿子单薄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