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齐齐半跪。
“将这些孩子带远一点,通知这条街的所有人关好门窗,不要出来。”
“是。”
“你就不要走了。”净岩看着人群中一个佝偻的老者,“我们聊两句吧。”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街道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两个老人对立。
“大师认得我?”
净岩摇了摇头。
“你怎么确定是我?”
净岩轻声道,“看心不看面。”
察布扯下人皮面具,抠出眼珠子,随手扔在地上。
“阿弥陀佛。”净岩低宣佛号,面露悲悯之色。
察布擦了擦黏糊糊的脸,又擦了擦空洞洞的眼窝。
“大师今日是来阻止我的?”
“是。最好能劝施主回头。你一身修为,不用来福泽众生,却用来行此天怒人怨之事,未免可惜。”
“我当然福泽众生,但是草原的众生,不是这里的众生。”
“天下众生皆是众生。”
“大师可知夏唐屠尽我漠南五十万部众?漠北战败后,死的草原人也不会低于这个数。”
净岩叹了口气,国家、部落间的仇恨与杀戮,不是他能劝解得了的。
察布脱掉身上的宽大外套,露出他习惯的草原装束,脱掉鞋子,赤足而立。
“大师,我只关心草原人。京都不乱,夏唐就不乱;夏唐不乱,我没机会复国。请大师移步,来世结草衔环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