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为他立长生牌的穷苦人家没有注意到，他的牌位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那是百姓的信仰之力。

他已成佛。

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一条璀璨的星河，星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每一颗星辰都化作一个独立的佛国，这些佛国在夜空中缓缓旋转，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超越想象的画卷。

每一个佛国中央，都有一座宫殿，其高度似乎触及了宇宙的边际，每一砖一瓦都散发着无尽的辉煌与庄严。宫殿的顶端，一朵巨大的金色莲花缓缓旋转，每一片花瓣都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仿佛在向众生揭示着宇宙的真理。

一座宫殿轻轻打开了门，投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笼罩住净岩瘦弱的躯体。

他缓缓升天，脚底生出一朵莲花，朝宫殿飘去。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向他顶礼膜拜。

净岩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芸芸众生，万般不舍，流下了一滴金色的眼泪。

眼泪从万里高空洒落而下，化作春天的最后一场细雨。

细雨如丝，降落在辽阔的京都，洗涤着这里邪恶的灵魂，净化着吃人的恶鬼。无数怨魂恶鬼在这场细雨中，或往生投胎，坠入轮回；或魂飞魄散，化作青烟。

千里之外的天玑和尚跪倒在地，目送师父离开，咧开了嘴，面部扭曲。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他不知自己是喜还是忧。

师父成佛，他当然应该高兴；可将他与净岩自幼形影不离，一饭一粥照顾自己长大成人、亦师亦父的慈祥长者就此离去，又让他万般不舍、痛苦难当。

最终，他选择了遵从自己的本心，失声痛哭起来，凄切之声如同丧父。

李季安看着手腕处微微转动的宝塔佛珠，心中悲凉。

正当所有人都在看着飘往佛国的净岩的时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众人身后掠过，抱起察布，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