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阳点头道，“是，我一定如实转告。不过，右贤王，您为什么一定要和罗飞对着干呢？上次我没有动罗焱烈，就是怕破坏这种可能性。”

孪鞮浮屠道，“什么意思？”

陈曦阳解释道，“罗飞是想坐拥漠南漠北两大草原，关起门来做皇帝——当然，他也不会称帝，但他绝不会像谭德一样，任宋泽浩宰割。抓住罗飞的这个心思，同他合作。中原人有句古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您可以当飞鸟，当狡兔，配合演出，让他稳坐钓鱼台。您向他索要军需，偷偷壮大。”

孪鞮浮屠感叹道，“你们中原人，内斗是真的有一套。我要和白羊王商议一下，该怎么促成这件事情。”

陈曦阳弯腰行礼，“我这就去给您传话。”

“不急。”浮屠道，“我想先同雪原人联手。你既然对雪狼有恩，不妨借此帮我说说话。若雪狼愿意助我复国，复国之后，我许他漠北之地，绝不相扰。”

陈曦阳按住内心的窃喜，这简直是老鼠掉进米缸里，乐坏了。

“是。”陈曦阳行了一礼，坚定地说道，“我一定尽全力做好这件事。”

看着陈曦阳远去，孪鞮浮屠叹了一口气。

白羊王提木从身后冒了出来，说道，“不知道这个蛮王能不能成大事。”

“面对宋泽浩，肯定没机会。可现在不一样咯。”孪鞮浮屠看着头顶的白云，“宋宜嘉，没有她哥哥的本事。”

提木道，“陈曦阳、雪狼、那个蛮王，没有一个值得相信的。你真要与他们联手？这可是与虎谋皮！”

阳光透过云彩，落在浮屠的脸上，显得有些沧桑。他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之中。复国之路，何其艰难。不是与虎谋皮，就是与狼共舞，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有什么不同呢？怪就怪在，自己没得选！

夏天来了，京都人口稠密，高楼耸立，似乎比别的地方更热一些。阳光如同熔金般炽烈，从蔚蓝无垠的天幕倾泻而下，将这座宏伟的都城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宋宜嘉端坐于案台之后，刚刚审阅完毕一叠厚重的奏折，新的奏折又接踵而至。她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朱笔，缓步移至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