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柔男子只是微微一愣,旋即尖声厉喝:
“你们好大的胆子!”
“知道我是谁吗?!”
“我……”
“东厂嘛”,沈翊直截了当打断阴柔男子,“从你刚进小栈就看出来了。”
阴柔男子被呛,忍着剧痛怒斥:
“若是我死在这里。”
“东厂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翊挠了挠耳朵:
“别说这些老掉牙了。”
“说点实在的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道:
“是谁派你来的?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目的为何?”
这一次,沈翊说的很慢。
然而语气却异常冰冷,阴柔男子能够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森然杀气。
他意识到东厂的名头在这里并不好使。
他仰头望了一眼陶桃和柳倾辞。
“据传定北侯在江淮留有一个私生女,可是你们二人之一?”
陶桃颔首应是。
阴柔男子笑了:
“果真是你们……”
他的直觉是没错的,只是,技不如人……
沈翊皱眉,这阴柔男子答非所问。
他一爪扭住男子的手腕,内劲一吐,宛如碾磨般狠狠攥紧。
刹那间,一股剧烈的刺痛顺着手臂窜上男子的神经,他当即痛叫出声:
“啊啊啊啊!!!”
这惨叫声吓得柳倾辞心里一突,下意识攥着陶桃的衣角,躲在她的身后。
眼眸带着一丝惧色看着沈翊。
但是她却没有避开。
更没有多话。
她知道,现在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沈翊淡淡道: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在死前体验一下全身骨骼被寸寸碾碎的感觉。”
阴柔男子当即痛呼道:
“没有同伙。”
“曹公公派我一人暗中前来打探!”
“我接到命令是,打探定北侯私生女的下落,若此事为真,便将其带回东厂!”
阴柔男子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嘴里连珠炮似地将沈翊的问题一股脑说了出来。
沈翊点头。
稍稍松开拧着关窍的手掌,继续道:
“你们东厂的情报从何而来。”
“为什么之前没有动作?”
阴柔男子呲牙咧嘴。
他太痛了,刚刚痛得甚至咬破了舌头,此刻更多的鲜血徐徐渗出。
沾湿他的锦缎衣领。
即便如此,他仍然抱着一丝苟活的希望,颤颤巍巍地问道:
“我如实招来,还能活吗?”
沈翊默然,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让他活下来。
沈翊等人面临的将是无穷后患。
这一点阴柔男子自己也知道,只不过他仍不放弃生的希望。
“我只能保证给你的痛快。”
“让你免受折磨。”
阴柔男子微微一愣,旋即呵呵一笑:
“曹公公与定北侯针锋相对,自有在侯府安插密探,情报就是从侯府中探来的。”
沈翊了然。
柳倾辞的母亲要将孩子送回,自然要给定北侯通气,如此消息才在暗中不胫而走。
阴柔男子浑身瘫在地上,喃喃道: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赶快给我个痛快吧。”
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力与释然。
沈翊望向陶桃和柳倾辞。
两人皆是摇头。
阴柔男子所说的这些情报本就在预料之中,只不过被更加佐证。
轰隆!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
雨势未停,反而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