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走出校门的时候楚红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她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在导师气急败坏的恐吓声中走出那间办公室的。自己可真够倒霉的,一直以来楚红就不是很喜欢倒霉这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代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太多的听天由命,不过今天,楚红不得不长叹一声,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出走校门口就看见凡尘一脸坏笑的站在草坪边,看见楚红出来了,他笑的更开心了,迈着十分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怎么样,贱人,今天来学校的感觉不错吧?很风光吧?”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在笑,不过楚红怎么都感觉那笑容里面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要是还想不明白今天这事儿是谁干的那楚红她就是个棒槌了,她皱着眉冷冷的看着笑的和朵牡丹花差不多的凡尘,低声骂道:“你可真够贱的,我看这贱人这两个字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这句话显然没什么杀伤力,凡尘听了之后依旧是不痛不痒的,幸亏还有若男在,她看了看凡尘,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想挨揍么?”
凡尘一下子想起来昨天那那一场遭遇,然后突然就像是一只嘎嘎叫唤的鸭子被人冷不丁的掐住了脖子一样,没了声音,他翻了翻白眼,没理会若男,瞪着楚红阴笑着说道“你等着吧,还没完呢!”
就和电影里面所有吃了瘪的反派人物一样,凡尘撂下这一句话之后扬长而去,哦,不!或者是用落荒而逃来形容更恰当一些。刚才的凡尘就好像是一只自命不凡的土狗突然看见了一只如王者将领一般的藏獒一样,灰溜溜的就逃了。或者这就是艺术来源于生活更高于生活的最佳解释了吧。当然也不排除某个脑袋呗驴踢了的人模仿电视剧。
“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梁静茹的听不到忽然响起,楚红下意识的去翻电话,翻出来之后却发现原来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这时若男笑着拿出手机,然后冲着楚红轻轻晃了晃:“是我的。”
若男按下接听键之后,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最后说了一句:“嗯,好,我知道了,马上我就回去。”将电话放回口袋里之后,若男一脸歉意的看着楚红。还没等她说话,楚红率先开口说道:“你有事情就快回去吧,我没事的。”
若男充满歉意的说道:“真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多陪陪你的,但是我家里面突然有些事情。”
“好啦好啦,你有事就先回去!”楚红笑着将若男推上车,然后冲着她摆手告别,若男发动车子之后对楚红说道:“有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电话号码我存在你的手机里面了。”
车子绝尘而去,望着那道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影子,楚红脸上刚刚挤出来的那一点笑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学校现在是回不去了,不说那些风言风语他能不能受得了,光是想想刚才导师和她说的那些话,楚红就觉得有些后怕。垂着头楚红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慢慢走着,偶尔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楚红就会下意识的想:他们是不是正在议论自己?在这种想法的不断折磨下,楚红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楚红!楚红!”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仿佛突然变大了,嗡嗡,嗡嗡的逐渐汇聚成楚红两个字,楚红?楚红是谁?为什么这两个字这么熟悉呢?哦,楚红好像是我的名字。他们都在议论我,他们都觉得那张纸上说的都是真的,他们都认为她是个人尽可夫的**。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天地间好像充斥着嗡嗡的响声,放眼看去,四周哪里还有什么人,有着的都是一张又一张巨大的嘴,叽叽喳喳,嘁嘁喳喳,轻描淡写间吐着最伤人的话。她做错了么?或许当初丁大志想要强暴她的时候她应该顺从了?又或者凡尘找她的时候她应该答应?那样的话再遇到什么过分的要求的时候她便可以破罐子破摔一样的逆来顺受了,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