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对她、对宋家有恩的人。
她若有能力报答,必当涌泉相报。
若没有能力,也定会昼夜为恩人祈福。
“好,哥哥打听好了我再去。”宋明礼连连点头。
家祠那边传回话来说,靖王已经离开了。
宋明礼这才前去祭拜父亲。
景佑也想和她一起去,但宋明礼有些话,想单独跟爹爹诉说。
“景佑在这儿陪外祖母和二舅舅,好不好?”宋明礼问道。
景佑乖巧地点头。
宋明礼独自前往家祠。
她遣退身边下人,关了祠堂的门,跪在爹爹的灵位前。
话未出口,泪已经夺眶而出。
“爹爹,女儿不孝!给您丢脸了!”
宋明礼哽咽道,“您一生叱咤风云,出生入死,从未怕过,从未退缩!
“身为将门之后,我却一味隐忍退让,让人欺骗,蒙蔽,利用……到死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安静的祠堂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吸气声。
宋明礼微微一愣,祠堂里,明明只有她自己啊?
难道是……
宋明礼猛地抬头,紧紧盯着父亲的灵位。
难道是父亲泉下有知,也在生自己的气呢?
“爹爹,您放心!现如今,女儿死过一回,也醒悟了!什么三从四德,恭顺婆母!”
“也得他们配!他们德不配位,我却一味恭顺,不过是愚忠愚孝!”
“善良若不带着锋芒,若不分善恶的一味忍让——不过是软弱可欺罢了!”
“说到底,人唯有自强不息!”
宋明礼越说越激动。
祠堂里却冷不丁地传来爹爹那粗犷低沉的声音,“说得对!”
“……爹?”宋明礼浑身僵住。
“你这般软弱,真是丢了我宋家的脸!”粗犷低沉的声音道,“将门之后!没你这么又孬又怂的!真是气煞我也!”
“爹爹?”宋明礼太激动了。
“爹爹莫生气!您等着,女儿这就给您多上几柱香!”
宋明礼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连忙起身,到一旁的桌案上去取香。
但她身子一转,快步出现在一旁的石柱后头。
“谁?!”
她目光清冷地盯着石柱后的锦衣男子。
石柱后站的不是旁人,正是靖王殿下。
楚宴辰并非有意偷听宋明礼祭拜宋大将军。
实在是,他落了东西在这儿,刚回来取,她就进来就关了门。
他不想跟京都贵妇打交道,下意识地避开。
谁知道,她还说起来没完了!
楚宴辰听她絮絮叨叨,有意捉弄她一下……
谁知道,她竟不怕“鬼”。
不但不怕,反而假装取香,将他抓包在此!
四目相对,楚宴辰当即后悔——他不该模仿宋大将军的声音,捉弄她的。
京都妇人最是难缠!她怕是会又哭又闹地讹上自己。
而且,这次属实是自己过分了。
宋大将军灵位前,他假扮人家先父,实在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