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一把将人推开,“这是我顾家的院子。”
他来到库房门前,库房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砸锁,开库房。”他吩咐道。
几个丫鬟吓了一跳,虽害怕,却还是尽职尽责地挡在门前。
“不行!这是少夫人的嫁妆!世子爷,您怎么能私自动少夫人的嫁妆!?”
堂堂侯府,这是连脸都不要了呀!
“把人拉开,嘴堵上。”顾青山黑着脸,拳头捏得紧紧的。
几个丫鬟不肯让开,却哪里是顾青山带来那些下人的对手。
她们几个,有人挨了巴掌,有人吃了拳头。都是娇弱的女孩子,不多会儿就被推倒在地。她们此时看起来狼狈不堪,脸上还印着大巴掌印子,半张脸都肿了。
周嬷嬷年纪大了,见情况不对,一早就溜出栖迟院。
不等顾青山下令封住栖迟院,她已经脚下抹油,从角门溜走了。
顾青山命人砸了大锁,闯入存放宋明礼嫁妆的库房。
“她已嫁作我顾家妇,她的东西,自然也是我顾家的!只要我还没休她,这些东西便都属于……”
从孙氏那儿学来的话尚未说完,顾青山却愣住。
库房里东西虽多,却都是大件儿,像那紫檀嵌百宝大座屏风,一人高的五彩大花瓶,黄花梨的桌案配椅子……
这些东西也值钱,只是太大件儿了,若是搬出去卖了,太引人耳目。
“珠宝首饰,那些小件儿呢?现银呢?”顾青山把库房翻了个遍,却也没找到那些东西。
他声色俱厉地质问门外,被甩了巴掌的丫鬟。
“能变卖的,少夫人早就变卖了!”丫鬟又委屈又生气。
顾青山怒哼一声,回到库房里,他迟疑片刻,“搬!”
既然锁都砸了,这些家具大件儿也是值钱东西,宋明礼在家也必然同意。
顾青山一声令下,下人立刻搬起来。
周嬷嬷逃命似的离开顾府,雇了辆车就直奔宋家。
她也被羽林军拦在了门外。
周嬷嬷当即哭道,“求求您,给我们家小姐传个信儿,世子爷带了下人来,把她嫁妆库房的锁砸了!要动她的嫁妆啊!丫鬟们拦着不肯,个个都挨了打!老奴若不是跑得快,也要被打了。”
羽林军闻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长宁侯府,都这么不要脸了?竟然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
“咳咳咳……周嬷嬷,多谢你来告诉我。”宋明礼被紫苏搀扶着,穿着厚厚的风氅,一脸憔悴。
才说了自己染了风寒,总不能太活蹦乱跳。
“大人,小妇人不便出府,还求大人派人去京兆府报官!我娘家陪嫁多有贵重之物,更有当年,皇上赏赐给爹爹的珍宝!那是我预备留给儿孙后代的!”宋明礼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她身形消瘦,似乎风一吹,人就要倒了。
但她目光中却透出坚韧不屈,“顾家趁我不在,私自动我嫁妆,与礼法不合!求大人,帮帮小妇人吧!”
她是宋家大小姐,更是侯府少夫人,用不着这般客气。
但看侯府的架势,根本没把这儿媳放在眼里。
看着眼前女子黑发如云,眉目如画,一双明眸好似秋水,好似下凡的仙子楚楚动人。可这般美人,长宁侯府竟如此作贱!
年轻的羽林军不乏浩然正气,他指了个下属,“你,带这嬷嬷去京兆府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