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边近臣道,“不如召见王弘略,当面敲打他一番?”
太子轻哼,“本宫跟他说不着。命户部尚书来见。”
户部尚书被传去东宫。
太子殿下跟他说了什么,旁人不知。
但户部尚书离开东宫之后,就沉着脸,叫了王弘略到跟前说话。
王弘略刚被皇帝罚了俸禄,心里正难受着。
罚奉事小,不过是钱财上的损失。
但他的官途也是到此为止了。
若再有差错,怕是万劫不复。
他正郁闷呢,又被顶头上司,户部尚书叫过去一通的臭骂。
“皇上最恨恶结党营私,勾结皇子!”
“如今皇上身体康健,太子并无过错,皇上与太子,父子和睦!”
“你、你是猪油蒙了心吗?你亲厚成王?!”
尚书黑着脸骂道。
王弘略心里咯噔一下。
“如今皇上罚你俸禄,是因为你办事不利!识人不清!”
“倘若看皇上知道你还结党营私,勾结皇子!莫说你的乌纱帽,就是你的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也得看造化!”
“当初,本官提携你的时候,你多精明能干,胸怀抱负啊!如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王弘略看着顶头上司,兼恩师的尚书大人,看着他摇头叹息,看着他脸上失望的神色。
犹如一记闷锤,狠狠的锤在了他心头上。
恩师的失望,比罚奉,比臭骂他,还叫他郁闷。
他胸口沉甸甸的,只觉呼吸不畅。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当初为什么要读书?为什么要当官?”户部尚书长叹一声,“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王弘略垂头丧气地离开老师的屋子。
他告假回家,把自己关进书房,谁也不见,饭也不吃。
当天晚上,夜幕降临。
几个小厮,带着东西,从王弘略府上角门离开,悄悄去了成王府。
成王原本已经打算睡了,听闻消息,睡意顿时全无。
他沉着脸来到书房。
看着下人接进来,摆在书房的东西。
成王看着这些年,他为拉拢王弘略而送给他的东西,竟然悉数被退了回来。
他顿时脸沉得能滴出墨来。
“哼!好你个王弘略!”
“不就是被父皇罚俸半年嘛!瞧把你吓的!”
“吃进去的,这样就想吐出来?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成王越想越生气,心头窝着火。
他睡不着,索性把住在府上的亲信幕僚也给叫来了书房。
亲信幕僚一看屋子里摆着的东西,便已有猜测,再听成王气呼呼地一通骂,更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样也好。”幕僚叹道。
“这还好?哪里好了?”成王气得拍桌。
幕僚连忙劝慰,“王爷息怒,王侍郎把礼物退回来,这至少说明,这件事处罚到王侍郎和李志荣,就已经到头儿了。”
“皇上没打算继续追究。李志荣办事不利,且还是李侧妃的堂兄,皇上没有继续追究,也是看王爷您的情面。”
成王闻言一怔。
片刻之后,他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幽幽一声长叹。
“好处又叫老四捡去了!”成王表情愤然,“当初同王弘略争棉花的,就是老四的小舅子!”
“那彩云轩,也是老四的王妃,喊了几个手帕交,在贴补银钱。”
“说什么太子主导,太子根本就没出力,反倒搏了美名……呵,既在父皇面前留了好印象,又拉近了和太子的关系!”
“太狡诈了!这都不像老四的风格了,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亲厚太子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