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微闪,沐长歌瞥到附近的厨房,眉眼勾出一丝浅笑,躲过婢女踏入厨房,顺手拿来两竹筒菜油和点火石,再回到正厅外。
见萧景阳以及两个婢女依然在内,暗自腹诽:“两位姐姐对不起,到了阴间,我会给你们多烧纸钱的。我要让萧景阳葬身火海,还了前世的债!”
沐长歌小心的在窗户纸上和窗户下洒着菜油,围着正厅转了多半圈,洒着洒着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结实的肉墙。
撞得沐长歌肩膀生疼,沐长歌怎顾得上是谁,点火石拿出电光雷石间点着了火,火势腾的起来,拿出兜里的几把剪刀跑到正厅门口看着屋内慌了阵脚的萧景阳砸了过去。
也不知砸没砸到,沐长歌慌乱之际就要跑,却和对面那人撞个满怀,这人锦服加身,容颜俏美,大约二十二三的模样,一双邪魅如斯的桃花眼略带笑意看着她,有好奇有探究。
沐长歌被看得羞涩,微红了脸颊,然却在不经意间被掀开了面纱,只听男人戏谑好听的声音。
“世间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男人薄薄的唇角微弯,好看极了,就如同当初的萧景阳,沐长歌愤恨的推开他,系上面纱就欲离去。
却发现家仆以及王府侍卫从西北边而来,不知道王府路线的她突然心生一计,转向身旁这个男人。
于是将兜里余下的一把剪刀拿出来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你这个流氓既可在王府内随意走动,定然是知道离开王府的路。带我出去,不然我一剪刀戳穿你的脖子!”
男人皱眉,微微有些不悦,道:“你这女子怎的如此凶残,还有我有名字的,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聒噪!”沐长歌一边拖着他,一边看着前面的小路,越走越偏僻,却不是王府的出口。
男人略有些委屈的闭上了嘴,然后不甘心的嘟囔了句:“萧斐是我的大名,流川是我的小名,你若喜欢叫流川,我也会应的。”
也不知沐长歌听入耳几个字,眼见前面是个荷花池,已走不通,沐长歌怒道:“管你是流川流风还是流氓!告诉我怎么出去!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萧斐也听出沐长歌的怒意,心想不在戏弄她,便正儿八经的说道:“我是流川不是流风,更不是流氓,你且不要动怒,从这荷花池下去,一直向下游去就是护城河边,小爷我姑且做这一次好事。”
说完,萧斐就拉着沐长歌跳入了荷花池。
沐长歌完全沉浸在旧时回忆里,自己曾跌入望月湖,不识水性的沐长歌被萧景阳所救,而且萧景阳还教她游泳,往事历历在目,却深感伤痛。
面纱被刮掉,萧斐不知沐长歌灌了几口池水,游了一阵上水面换气,发现沐长歌剧烈的咳嗽着,剪水眸里都咳出了眼泪,熟不知此泪是过往的痛。
萧斐觉得愧疚,“你若不会游泳倒是早说,何苦让你喝了这几口池水。”沐长歌只哭不语,自觉失态,瞟了萧斐一眼,遁入池里向护城河游去,独留萧斐一人皱眉苦思,这个奇异女子是谁?
数把剪刀和两竹筒菜油,目的是为了火烧贤亲王府还是要杀萧景阳,他们又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沐长歌回了咸祥客栈,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就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床上的流苏,不知不觉便与周公相约。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可能是昨晚湿身睡觉的原因,沐长歌一醒来就头疼欲裂,咬紧朱唇,喃喃自语:“前世剥皮剔骨,今生这点风寒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