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歌儿时也曾亲自书写过生辰八字,那个时候娘亲还没有过世,后来不久留下了弟弟却丧去了性命,沐长歌眼中不免染上一丝忧伤。
无缘把沐长歌眼中闪过的一切都看在眼里,闭上眼眸掐指轻念道:“今日此时正是无缘的劫数,无缘能逃过此劫,还多仰仗了沐三小姐。”无缘睁开眼,嘴边敛着善意的笑。
“哦?”沐长歌只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就云淡风轻的轻笑了下,说仰仗了她这话确是不假,若不是她再世为人,知道今生无缘的命数,怕是天也佑不了无缘这小僧。
无缘看沐长歌不动容,又道:“世事多虚伪,偏为爱痴狂。沐三小姐始终难逃‘情爱’二字,天生国母贵相,前世是,今生亦是如此。”无缘话音刚落,沐长歌云淡风轻的脸上顿时失了颜色,愈发冰冷。
“是劫难逃,是缘难挡。”无缘说完这一句,轻叹了一声,然后就在纸上书写了首藏头诗放到了沐长歌眼前。
“景色宜人花未至,阳春三月始芳开;长看花开花又落,歌凰舞凤玉双双;潇风雨兮冷刺骨,绯色宜人秋自来。”沐长歌轻喃,眸光顿寒,冷冷的看向眼中没有一丝波澜的无缘,前世自己有眼无珠,今生自己断不会再与他有一丝一毫的纠葛。
“无缘大师还请一解迷津,长歌今生宁愿贫民妻,也断然不做皇室妃妾。”沐长歌心中不安,就像无缘说的是劫难逃,她很想知道无缘会有什么妙招让她逃过今生的情劫。
无缘但笑不语,从砚台下取出三封信,将一封呈金黄色的信递给沐长歌,这明明是皇室信笺,沐长歌微楞,接过信,放下了手中的藏头诗。
“请代无缘将此封信还给贤亲王,其余这两封信是他人托无缘分别交给郑国夫人和当今太后,还请慕三小姐一并拿去。”无缘又把其余两封普通信笺递放在沐长歌跟前,然后捻着佛珠安坐在座位上。
沐长歌看着无缘面无表情的静坐着,拿过两封信笺,看了眼桌上的藏头诗,稍作迟疑便一起拿了去。
“那长歌便不打扰无缘大师静修了。”沐长歌退出禅房,想着这贤亲王的信也许就是个和贤亲王结盟的契机,可世事难料。
沐长歌一个人悠悠的走在寺院后的竹林小路上,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回想着无缘说的那句“是劫难逃,是缘难挡。”无缘的轻轻叹息,又在叹什么呢?沐长歌心中微动,似知道了什么,原路折回闯入无缘的禅房,只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无缘安坐在窗户旁。
拂过一丝微风,吹起几页宣纸,沐长歌走近无缘,“无缘大师……”
回复沐长歌的唯有风吹宣纸的声音,沐长歌绷紧了脸,推了推无缘,“砰”的一声,无缘从座上坠下,惊得沐长歌一身冷汗,面色如纸。
然这时,一群官兵在一个瘦弱小僧的带领下闯了进来,小僧直指沐长歌,“你是何人?怎会在无缘师父的禅房里?莫不是你谋害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