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吵了!”沐祁怒道,看着向来柔质芊芊的长女一改往日柔和,不禁有些反感。
“证物已经确凿,堂堂将军府主母,有谁感诬陷你?刘氏,你还有什么可以辩驳?”沐祁是狠了心的,冷声厉语道。
刘氏踉跄的后退两步,皱眉深思,计上心来,走近沐祁道:“老爷,你与妾身相识二十年,妾身又为您育下一女一子,妾身怎会窝藏如此宫廷禁药?给将军府抹黑呢?老爷请你随妾身到这边来,妾身有些话不便当众言语。”
沐祁略作迟疑,想了想还是随刘氏走到一旁,只听刘氏跪在地上,缓缓道来:“老爷,都是秀玉一时昏头,这些禁药是堂姐放在秀玉手上的,秀玉也是情非得已才为她收留此物的。”
“啊?是刘贵妃?”沐祁眼瞳一缩,这倒是刘贵妃能做的事。
“正是,秀玉怎会胡说八道?老爷也该知道堂姐的性子,心胸狭窄、善于嫉妒,否则后宫佳丽三千,又怎会只有四位皇子一位公主呢?”刘氏在沐祁面前便摆出一副小女人的委屈样子,沐祁也不禁为之动容。
“夫人……”沐祁不禁心软,他行军打仗数十年之久早已练成金刚铁石般的铁血硬汉,唯有对妻子儿女才会轻易心软。
沐长歌也是深知沐祁这一点,便扬声道:“今日长歌侥幸逃过一命,父亲便不要与玉姨娘计较那么多。”
沐祁听闻,心中自有打算,然榆树下的丑钱子并非造假,此事绝不能姑息,无论凶手究竟是不是刘氏,如今他自要给出裁断,不顾刘氏那般跪着,便走回来。
“证物确凿,刘氏居心叵测、谋害嫡女长歌,便去常霞山为先祖守灵,等过年再回府吧!”沐祁的惩罚说轻不轻,说重倒也不重。
但刘氏心中还是不满意的,深思皱眉看着沐祁继续说道:“玉凤,你德才兼备、仁善孝顺,便一同陪着你母亲去常霞山为先祖守灵吧!”
沐祁话一说完,刘氏就为之一愣,她自己本就不想去那荒凉的常霞山,沐祁竟还让沐玉凤也一同去,那么远的常霞山一来回也得两个月的路程,岂不是会错过了五年一次的宫廷选秀?和沐长歌的及笄之日?
刘氏刚想辩驳几句,沐祁看了眼一脸急色的容笙,又道:“待过年回来,凤儿,父亲便为你和容世子举办婚礼。”
此话一说,沐玉凤的下巴都要掉了,而容笙却一脸喜色恭恭敬敬的俯首道谢:“多谢沐伯。”
“咳咳,该改口了。”
“是,多谢岳父。”容笙笑颜喜开,笑呵呵的看向沐玉凤。
沐玉凤却攥紧帕子,不满的说道:“爹,凤儿……”
“谨遵老爷吩咐。”刘氏拉回沐玉凤,不就是去守灵吗?想必沐祁不会太过为难她们母女,只要她稍作恳求,沐祁便会融情处理。
容笙更是高兴,向刘氏哈腰行了个礼便和子修离开了,这个时候沐祁才道:“家丑不可外扬,不过这容笙并非外人,他是我们沐家女儿的夫婿。”
“爹,长歌对你有些失望。”沐长歌突然冷声道,惊得沐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终归不是长歌的亲生娘亲,长歌不指望她可以好生待我。然而父亲,您是长歌的亲生父亲,待长歌更是有养育之情、教育之恩,长歌差点因为中毒而死,而下毒的人竟还是将军府的主母,这一切若是外人知晓,这该是多么大的讽刺?”
沐长歌冷笑,深幽的眸光惊得刘氏心里发寒,沐长歌又道:“爹,您是想外边传着将军府嫡女遭后母毒害,差点一命呜呼的故事吗?”
“长歌。”沐祁的心又软了,看着这个女儿就想起自己的原配夫人,顿感心痛,又道:“长歌,你要如何惩治秀玉?”
“兹事体大,毒害长歌,长歌可以不予计较,但这样一个心胸狭窄又心狠手毒的女人不配做长歌的后母!”沐长歌冷哼一声,幽深的眸子直逼刘氏。
“啊?沐长歌!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娘,你才不配做我沐家的女儿。”沐玉凤指着沐长歌,气愤的说道。
“我没有资格?”沐长歌冷笑,走近沐玉凤道:“莫非你就有资格来替爹教训我这个沐家的女儿?爹,还请你做一个令长歌安心的裁判,长歌今日中毒,明日说不定就会就会在荷塘里发现女儿的尸体。”沐长歌字字珠玑,压得刘氏和沐玉凤喘不上气。
沐祁空叹一声,点头道:“那为父便革去刘氏管理将军府所有事宜的权利,就由……”沐祁看了一眼寥寥无几的三个姨娘,似乎哪个也胜任不了将军府的日常事务。
“爹,二姨娘入府的时间和娘亲的时间一般长,对府中事务想必也极为清楚,长歌觉得二姨娘完全可以胜任将军府夫人正位打理好将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