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殿下的萧斐和沐祁,一个是誓要上战场的亲王幼弟,一个是手持重兵、权倾朝野的沐祁,迟疑片刻,很是为难啊!
阮丞相看着此局势,虽然萧斐为他的亲侄子,但外孙与侄子还是觉得外孙更亲一点,对他拥护太子党储君之位大大不利,不禁上前一步,“陛下,臣有要事禀奏。”
“丞相请说。”皇上看向阮丞相,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想当年先皇去世,这阮承鸣拥护他登上皇位,其功在萧旬眼里不次于四处征战沙场的沐祁。
阮承鸣双鬓雪白,面上更是褶子遍及,他是先帝在的时候的重臣,声音洪亮有力,“南唐早有古训,皇族不得与外族女子通婚,更不能许外族女子正妻之位,这是藐视先皇藐视南唐历代帝君啊!”
皇上挑眉,这个理由倒是铿锵有力,只是萧斐的性子……沐祁看了一眼满脸不悦的萧斐,不动声色。
“舅舅所说的外族女子指的是谁?是太尉的先夫人,西凉城城主的嫡长女吗?”萧斐几句话就把问题直接导向了沐祁。
“臣此生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边境御敌,为南唐开疆拓土、保卫家园,先夫人与臣情投意合、缱绻情深,想不到的却是阮丞相的打击,臣深感悲痛啊!”沐祁不去直面回答有关外族女子是上上之策,说一些自己的丰功伟绩,很有力的令人信服。
萧斐眸色微暗,看向阮承鸣,道:“敢问阮丞相,若非太尉与西凉城主结亲,又怎会与西凉十几年来从无战事,在西域一地更是因西凉之力收服数个小国,可见结亲外族女子的力量之大。然而,本王要娶得是太尉的女儿!何来外族女子之说?”萧斐不等阮承鸣说话,又道:“本王今日便将话说明白,无论她沐长歌是外族女子也好,一介农女也罢,我萧斐都娶定了!”
这些话说完,沐玉权怔怔许久,突然开始嫉妒这个萧斐,他受皇帝、太后深宠,身份何等高贵,又被万人拥戴,是何等风光。敢爱敢恨,喜欢就说出来,沐玉权突然发现他和他何止差了一个身份,还有一份勇气。沐玉权突然心生一个若他为皇,便可得到所爱的女人,尽可不管世人眼光诟病。
萧斐就这般决绝的说完,拂袖转身,丝毫没有将舅舅阮承鸣和皇兄萧旬放在眼里,迅速离开朝堂。
众大臣都是脸色一青,都听说贤亲王闲散放肆,竟不想当众拂了皇帝和丞相的面子,心中都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换一个主子效忠呢?
皇上也是倍感头疼,道:“此事暂缓,尔等下朝吧!此事容朕想想。”
朱总管宣读:“退朝。”这些大臣们便一一走出朝堂,在宫外便有很多趋炎附势之辈到沐祁身旁说祝贺的话。
阮承鸣冷冷的看着,拂袖离开。
而萧斐闹朝堂一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听枫和沐长歌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听枫学着萧斐的语气道:“早闻将军府三小姐性情恬淡、聪慧幽雅,恳请皇兄赐婚。”
觅荷在一旁也掩嘴笑着,沐长歌却笑而不语,贤亲王要娶她?可见贤亲王的野心非同一般。
“本王要娶得是太尉的女儿!何来外族女子之说?无论她沐长歌是外族女子也好,是一介农女也罢,我萧斐都娶定了!”听枫扑闪扑闪着紫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格外可爱,难掩羡慕之色。
“只是这贤亲王很大岁数了!整整大了小姐快一轮呢!”听枫不禁担忧道,“若是个半老的老头子……小姐正是青春貌美,嫁去岂不吃亏?”
“噗嗤。”沐长歌被听枫的话都笑了,半老的老头子?不至于,如今是南唐明德二十六年,萧斐正是在立明德封号那年出生的,今年也才二十有六。
“依听枫看,不如嫁给三皇子殿下,虽说三殿下比小姐还要小一岁,但对小姐也是有情有义,多次仗义相助呢!就是小姐那日挑飞了他的剑,都没见三殿下怪罪,多好的……”
听枫还未说完,只听身后响起沐玉权满是怒意的声音:“多好的什么?萧景睿那个毛头小子,怎么配得上我妹子!”
“啊?”听枫害怕的一下跪在地上,左一把鼻涕右一把眼泪,沐玉权只感烦躁,拉住沐长歌便向府外走去。
沐玉权拉着沐长歌就走到了乱坟林钟琳的坟前,沐长歌神色微黯,“嫁给萧斐或者萧景睿,就是为了让琳夫人归入宗祠记入族谱吗?”沐玉权这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