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巧抹着眼泪,俨然一派江南女子的柔弱之风,但这春巧却也是柔中带刚,擦掉眼泪便翻过这篇。
“好,既然你信我,那以后便跟在我身边,这件事情以及隔了数十年,也不急于这一时。”沐长歌扶春巧起来,将木盒递给她,然后扶着她坐在桌子旁。
沐长歌便去柜子里拿出萧斐受伤的时候还剩下的一些纱布和消炎止痛的药,仔仔细细的给春巧瞧着头上的伤,春巧看着沐长歌仔细的模样,心中荡起一层波澜,干了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春巧,你又怎么了?别哭了,对眼睛不好。”沐长歌给春巧处理好额头上的伤,看到春巧落泪,便拿腰间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春巧想起了姐姐,春巧与姐姐是双胞胎,当初入京的路上走失了,如今生死未卜。”春巧一提到胞姐,眼泪更是忍不住了,喷涌如泉。
“别哭,既然生死未卜,那便不会死的,你这个做妹妹的这般大哭,莫非是咒自己的姐姐死?”沐长歌声音温和,听在春巧耳里,暖在春巧心里。
春巧重重的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看着桌上木盒,急忙起身拿起木盒,“小姐重要的事情没做,春巧真是。”春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额头伤口还是很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小心一点。”沐长歌眉头微皱,本来她是不喜欢春巧的,可听春巧说了过往以及她的目的后,沐长歌便认定了她说的是真的,王氏后人,这一个身份足以令沐长歌帮她,并且以她的心机稳重,与觅荷比起来怕是不相上下。
说白了,沐长歌对春巧的好,一部分来自于心本纯良,一部分来自于付出总会有回报,可以得到春巧的忠诚那是极好的。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春巧这便去做这件事情。”
沐长歌点头,看着春巧拿着木盒走了出去,对春巧突然的全盘托出有一丝不解,王氏一族通敌叛国的案子真的是和阮氏有关吗?
“阮氏。”沐长歌轻喃,随后便走出了房间,向关押张平的客厢走去,心中思量着阮氏一族,当今皇后、太后一个是阮相妹妹一个是阮相女儿,太子、三皇子更都是阮相的外孙。
总有一种感觉在沐长歌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便是如今地位的阮氏貌似正步着王氏的后尘,这一步一步是阮氏野心太大,还是有人在暗处推波助澜?这一切都是未知,沐长歌已经走进客厢,便散去脑海里这些纠结不解的问题。
绳子散落在地上,张平哪里去了?沐长歌微怔,这开门关门的声音也总能听到吧?张平究竟是怎么逃脱的?
沐长歌走近去,拿起一截绳子,“绳子头整又齐,想必是快刀所割,所以一定不是张平自己逃脱的。”沐长歌再看向旁边窗户,本就是开着的,走近去,窗台上俨然显露出一个大脚印。
再看向地上,救张平的人想必也是跳窗户进来的,脚上携带了一些软泥。沐长歌想的头疼,又移步回到房间,心中忐忑。
很快,春巧便回来了,沐长歌开门让春巧进来,“春巧,春喜可是不知你没死?”沐长歌心中不确定的问道。
春巧点头,道:“姑爷暗中丢石子打中了春巧的穴道,瞒过了春喜。”
一口一个“姑爷”令沐长歌心乱如麻,沐长歌只轻声呢喃:“爱是杀人的刀,情是断肠的毒药。”春巧听着,暗暗记下沐长歌说过的每一句话。
沐长歌翻转间便淡定了,将春巧拉入里屋,“你先在旁坐着歇会。”沐长歌一边说一边在箱子里翻衣服。
最后从箱底找到了一间嫩黄色的纱裙,递给春巧,道:“将这衣服换上,记住,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春巧,你做最真的自己,柳环。”沐长歌又道:“若有人问起你我怎么相识,你便说你在外边遇到麻烦,是我为你解决的,你无家可归、我也缺丫鬟,你便做了我的贴身丫鬟。”
柳环自是激动,她掩盖了几年的自己的名字,那种压抑的感觉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好,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怕是要上演一出重头戏。”沐长歌笑着说,柳环点头,便在榻上闭眼一会就睡着了,沐长歌此夜却是难眠,心中愈发不安。
沐长歌只睡了一会,就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刘氏梧蘅院的辛嬷嬷尖酸的声音乍起,“皇上御赐的九龙杯找不到了了,肯定是哪个小贱坯子手欠拿了去。”
听枫正扫着院子,提着扫把就把辛嬷嬷还有一行家丁、丫鬟挡在门外,“大清早的,小姐还没醒,不要打扰到小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