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恶臭的酒气刺鼻而来,眼见一个邋遢的胡茬大叔拿着酒壶迷迷糊糊的走进红枫苑,撞在沐玉婷身上,沐玉婷惊呼的退了几步,“啊?什么人?一个恶臭的醉汉怎么会进到太尉府?门口护卫都是干什么用的?”
沐玉婷满满都是怒意,带着姒晴扬长而去,只有沐长歌知道,这是自己的舅舅钟时初,起了一个如此文雅的名字,为人出事间却分分钟透露着粗糙感。
“听枫,去烧水做饭,舅舅来了,给他多做点鱼肉荤菜。”沐长歌幽冷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发自心底的温柔的笑意。
“舅舅,不是说要好几日的吗?怎么提前来了?”沐长歌也不喜那股酒臭味,可谁让这个醉汉是自己的亲舅舅呢,对于亲人无论贫穷还是邋遢,只要真心对沐长歌好,沐长歌便都不会嫌弃,走近钟时初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嗯,等等后边的小兄弟。”钟时初已经醉的完全听不清沐长歌说话了,昏昏欲睡。
沐长歌看向门口,就见萧景阳步入红枫苑大门,心中突然堵塞,萧景阳闻这浓郁的酒臭味不禁皱了皱眉,但看沐长歌扶着钟时初,便什么也不说的就在另一边扶着钟时初。
沐长歌不语,就算这样,萧景阳在沐长歌眼中依旧是那个狠毒阴险、城府又深的人渣,任凭他这般扶着钟时初,自己只身便去了厨房。
这几天白日里都阴霾遍布,乌云紧紧地压在京都之上,此时的三皇子府,皇上坐在正厅主位,看着一脸阴郁的萧斐实为头疼,“阿斐,你来京都,京都没有下雨倒也让朕感到惊讶。”
萧斐不语,一双纤长的桃花眼看着屋外的阴天,心情愈发不好,天空竟也打起两个雷电。
皇上脸色一变,道:“阿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特殊,当初若非你与常人有异,所到之处皆会因你的心情影响天气,朕也不会让你常驻贤阳城,朕不让你出贤阳城,为的也是天下百姓不被殃及。”
“哼。”萧斐冷哼一声,唇角衔起一丝冷笑,皇上的老眼里染上些许愠怒,道:“还记得甘州城吗?每年五月份必降大雨,你心中应当有数。”
“不过,你这次回京几日竟没有降雨,倒是出乎朕的意料。”皇上话音刚落,门外就哗哗的下起大雨,皇上的老脸也不禁尴尬一红。
“你看你看,有你的地方必然降雨。”皇上扶额。
“还记得无缘的师父慧清师父吗?”萧斐突然道,皇上也是一愣,静待萧斐的下一句话,萧斐顿了顿道:“慧清师父所说的与我相生相克的女子,已经出现了,只要有她在,所有的诅咒都不会再应验。”
这句话抚平了皇上所有的愠怒,心思千回百转间,想到一个人,道:“你说的应该是沐家的三小姐沐长歌吧?”否则这个曾经要给他许王妃的时候怎么死活也不要,这一次破天荒的在朝堂上明言要娶沐长歌呢?
“我知道金口玉言,这一次沐祁已经与沐长歌断绝父女关系,皇兄正可以用这个由头毁了这桩婚。”萧斐声音冷冽,又道:“沐长歌,我是娶定了!”
今天过后,皇上非但没有下旨,还说要将婚期提前,并且花重金在京都城郊幽静且繁华的路段打造贤亲王府,说贤亲王既然入京,那便长住吧!
萧斐觉得心酸,便在京都皇宫正门跪着不起,京都连续几日开始下起小雨,连绵不绝,萧斐从皇上下旨第二日便开始跪着,两天两夜不休不眠不吃不喝,每每达官贵人路过皇宫正门都能看到这一抹暗紫色的身影。
萧斐求娶沐长歌,跪在雨地不起的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传遍京都,上到皇亲贵族圈子、下到贫民百姓都在谈论着萧斐这个高冷阴郁的痴情王爷。也因此,萧斐闲散、冲动的形象也在百姓、贵女眼中有所改变,哪个人不喜欢这么一个痴情郎呢?
只有沐长歌,听着听枫终日在耳边絮叨着贤亲王怎么好怎么好的,都是烦死了,而柳环和觅荷也时不时地提两句贤亲王以前的事情,沐长歌心中便将萧斐、流川两个名字重叠,却又不敢重叠。
“据说贤亲王在八年前去过一次宁州,呆了几日,便下了那几日的大雨,因此宁州洪灾泛滥,百姓苦不堪言。就在这八年间每到那个时候甘州都会降大雨,每次都会成洪,多少地方官员想的法子都没法阻挡宁州的洪灾。”柳环这般说道。
觅荷微怔,便说道:“贤亲王也正因此才会被束缚在贤阳城的吧!终日都有皇上身边的影卫守着,再想出去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