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斐看着簪子扔入湖里,心中气愤,眼神变得寒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巴掌打在了沐长歌的脸上,力道也是十分之重,掌落掌起一瞬间,沐长歌的脸颊上就清晰显露出一个发紫的巴掌印,嘴角也露出一丝血渍。
“你这个贱女人!竟敢扔了斐哥哥的簪子!”桃妩也是来气,看着萧斐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沐长歌脸上也是不解气,也要就势打向沐长歌,然而沐长歌眸色一寒,桃妩就吓得缩回身子。
“扔了又如何!”沐长歌冷哼一声,不屑道,冷冷的看向萧斐,再看向桃妩,恨不得一掌将自己拍死,前世吃过萧景阳背叛的亏,今生竟然还会傻了吧唧的相信爱情。
男人玩女人,要么是为了女人的身家地位,要么是为了新鲜。
“萧斐,你这一巴掌我谨记于心,多谢你这一巴掌让我如梦初醒。”沐长歌勾唇笑道,眼中却尽是寒意,又将目光转向桃妩,道:“玉娘的死,也该做个了断,吴家大小姐,一命换一命的道理可是听过?”
沐长歌说着就绕过萧斐将桃妩拽了出来,萧斐见此自是和沐长歌打了起来,就算萧斐不喜欢桃妩,但桃妩也是他师伯的女儿,而沐长歌吗,在他眼中就是个疯疯癫癫的少妇。
“啊,噗!”也不知何时,萧斐一掌打在沐长歌的胸口,让沐长歌大吐一口鲜血,内脏碎裂之痛也赶不上心痛,沐长歌只瞥了一眼萧斐,便从吴府晕晕乎乎的离去。
也不知道兜兜转转的走了多长时间,天气犹如沐长歌和萧斐的心情一样,打了几声闷雷,天气也十分闷热,这东莞城的雨开始哗啦啦的下起来。
沐长歌单薄的身影一直游走在街上,而萧斐也一直站在吴府后园,有家丁撑着伞,桃妩的陪伴,萧斐始终看着池塘。
“斐哥哥,我让家丁下去找簪子吧。”桃妩看着萧斐只盯着池塘看,眼中带了一些担忧。
“一个簪子罢了,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就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萧斐对沐长歌扔簪子心中很是生气,似乎就默认了沐长歌就是自己似梦非梦中赠簪的女子,但对于她喊别人夫君格外难以放怀。
“天这么晚了,该休息了。”萧斐拿过家丁手中的伞回到房间,而桃妩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心歇息。
长夜漫漫,萧斐又怎能安睡,在房间内踱步,想着沐长歌初见自己时的惊喜和情意,这是无法掩盖的,可后来发生的变故,她脸上的悲伤绝望到彻底绝望,不禁让萧斐心口一滞。
萧斐实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从房间里出去便跳进后园的池塘,还好池塘是用瓷砖堆砌而成,光滑又平坦,虽然是夜晚但靠着萧斐一个劲的摸索,不放过每一个地方,终是将簪子找到。
从池塘里爬出来,雨也停了,萧斐没有回到房间,而是从吴府出去,寻找着沐长歌,凭着他的感觉兜兜绕绕,在一处尼姑庵门前被脚下横在路上的肉墙绊倒,低头一看,正是沐长歌无疑。
从尼姑庵中散发着荧荧烛光,萧斐抱起沐长歌就踏进尼姑庵里,尼姑庵里很是干净,正殿当中还有两个尼姑在佛前打坐捻佛珠。
一位年纪略小的小尼姑偷偷看了一眼走进来的萧斐,不禁轻声对身旁年长许些的师太说道:“师父,又来了一位男施主,他还带来一位女施主。”
尼姑缓缓地睁开眼睛,带着小尼姑迎向萧斐,面无表情道:“施主是上香礼佛,还是超度亡灵。”
萧斐面色一寒,冷冷道:“借宿。”
尼姑点了点头,依旧面无表情,道:“悟心,带施主去南边空出来的厢房。”小尼姑悟心点了点头,清新素净的脸蛋上衔了一丝浅笑,道:“施主请跟悟心来。”
然后悟心便带着萧斐向南走去,喃喃道:“施主不是本地人吧,施主与前不久来的两位男施主倒是极像,口音还有相貌都是像极了的。”这悟心除了长相干净素雅,眼神轱辘轱辘乱转,小嘴也是闲不住的说,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样子。
萧斐只觉得悟心聒噪,一言不发的跟着悟心走进南厢房,萧斐将沐长歌放置榻上,萧斐看着脸色苍白的沐长歌,还有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咚咚”敲门声响起,从门外传来悟心的声音,“施主,是悟心。”
萧斐将门打开,只见悟心捧着一套衣服道:“这是悟心的俗家衣服,施主还是给你的妻子换上吧。”悟心将衣服递给萧斐,然后就蹦蹦跳跳的离开,萧斐关上门不禁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