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环离开,香香看着沐长歌直视她的模样,有千万种想法呼啸而过,因为面前的沐长歌不是“公子”那柳环叫她小姐。
其实在南唐并不时兴什么特殊嗜好,比如女人喜欢女人,男人喜欢男人,但在勾栏院那般地方,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只是罕见罢了。
“承蒙姑娘不弃,姑娘若有事发问,香香必无二心。”俗话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沐长歌也正等着这香香开口。
香香早就明白大多看中她姿色非富即贵的人物没有哪一个会简单,她是香琼楼的头牌,香琼楼就好像是一张巨大的消息网,上至皇族下至市井,无所不知。
“嗯,那好。”沐长歌一直没有抬眼去看香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香香这女人是真的犯了花柳病吗?怎么还面目含羞,双颊通红呢?一颦一笑间让沐长歌都无地自如,时间竟会有如此多姿鲜活的女子?
回过神来,见香香眼中情意,沐长歌不禁打个嘚嗦,她从香香眼中看到了男女之情,可是香香明明知道她是个女子啊!
沐长歌不禁又打个嘚嗦,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香香姑娘,我初回京都,最近听到了很多有关镇南王府的闲言碎语,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沐长歌本想先问天道公子的,但想想天道公子,比起洛芙假扮的天问姑娘,见他应该不难。
香香微怔,眼波微转,道:“香香从沐家世子口中得到一个消息,镇南王称病拒不上朝并非真的生病,而是因沐家三郡主被皇帝的幼弟拐走不知所踪,就是那个被圈禁贤阳城数年的贤亲王,镇南王希望皇帝下旨给三郡主一个名分,要不这一个女儿家将来还怎么嫁人。”
沐祁并没有真的生病?那为何薛雅还要说沐祁生的是瘟疫,想来父亲疼她,不该瞒她才是。
“孰真孰假,人心叵测,世事难料。”沐长歌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香香姑娘可还知道些其他的。”
“关于镇南王府的倒也没有什么了,香香所听到的那些酒客的醉话,也是有一段没一段的。”香香叹道,“每天接触最多的无非是些我允了二皇子的条件,将来必定升官发财。”
这些话并没有什么,沐长歌也不惊奇,前世萧景阳就是这样收买人心的,人生在世,升官发财和美人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香香又道:“最近京都不是风靡一个叫天道公子的男人吗,香香知道他空有一副皮囊,其实只是一个江湖术士之后,会点占卜之类的东西,还时灵时不灵的。其实压根就不是什么天问姑娘的师兄,他真名叫钱守住,好色贪杯,他冒充天问姑娘的师兄也都是二皇子授意,香香虽是一介女流,却也在香琼楼感受到京都就要大变天了。”
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吧,自称是天问姑娘的师兄,凭借天问姑娘在京都的信誉不难不让人信服。
“你是因为天道公子醉酒而听到的这些话?”沐长歌不禁问道。
香香点头,道:“香香被他就缠了几日,他给的钱却很少,但有二皇子这座靠山,大抵赔了也就赔了。”
沐长歌突然皱眉,没有人生来就是傻的,香香知道这么多,想必是性命难保。
这时柳环带着久不谋面的宋云浠来到医馆,沐长歌对宋云浠虽然怨恨,却因为沐玉唐还有往日种种的照顾也算释怀。
“宋太医来了。”沐长歌浅笑,却与宋云浠在不知不觉间保持了一定的疏离。
柳环也从宋太医眼里看到了失落,便出声道:“在街上正好遇到闲逛的宋太医,所以请了宋太医来。”
“宋太医倒是悠闲。”沐长歌笑,然后道:“麻烦宋太医了,让你堂堂太医院首席太医来做药丸,真是屈才。”
其实沐长歌句句肺腑,听在宋云浠耳朵里却是格外刺耳。
宋云浠便用医馆里的东西和沐长歌给的药房制作药丸,一时间屋内寂静无言。
“一直没有入宫看阿唐,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可还乖巧。”沐长歌也着实想念这个弟弟,从小生下来就没见到娘亲,比沐长歌要悲催万分。
“阿唐从来都很乖巧,现在阿唐是皇嫡孙的伴读,与皇嫡孙十分要好。”提及沐于唐,两个人之间那种疏离才逐渐消散。
“那就好,阿唐在宫中还需要宋太医你多家照拂,长歌在此谢过。”沐长歌轻声说道。
天色渐黑,宋云浠制好药丸后喂给香香服下后没多久就走了。
在医馆里屋歇下的沐长歌突然被医馆外的脚步声惊醒,也许是遇到的刺客多了,用脚步声就已经能判别就是刺客。
果不其然,刺客跃入医馆内愈发近的声音,沐长歌动了一下,将睡在身边柳环惊醒。
“嘘”沐长歌冲着柳环比试一个噤声的手势,柳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