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惶恐,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提前禀告我,也好提前让我心中有数。”沐长歌看着石榴,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丫头。
“多谢王妃不罚。”石榴诚惶诚恐的谢过,然后便在一旁侍候。
“通知外院的小厮,去请一位郎中到幽兰居。”沐长歌知会石榴,然后便在温东流房间里转一转,只见桌子上十几个装着清水的茶杯,而白玉瓷瓶正在一旁。
少顷,石榴没有请来郎中,反而是萧斐,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相比之前,他的桃花眼里多出一抹疏离和冷漠。
沐长歌只皱了皱眉,他这是怎么了?想问却又抿了抿唇,没有吱声。
“他应该是饿晕的。”萧斐声音也是冷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飞向温东流。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转身即走,好似没有看到沐长歌一样,不做片刻的停留。
沐长歌也不知道萧斐怎么了,是故作高冷?还是她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在萧斐离开后,石榴低着头走了进来,小声道:“王爷问奴婢去干什么,奴婢便如实回答了,然后王爷说不必去,就让奴婢回来了。”
“嗯,去让小膳房做一碗粥拿来。”沐长歌点了点头,然后将桌子上的白玉瓷瓶放进腰间的锦囊里。
等石榴端着粥回来,先是喂了温东流喝下一些水,然后才掰着他的嘴喂粥,虽是喂进一些吐出来一大半,却还是喂了进去少许。
待到子时,温东流脸上的气色才逐渐恢复,少顷,也转醒过来。
看到贴过来清亮的眸子不禁浑身一震,吓得石榴也踉跄的退后几步,然后偷偷的看着醒来的温东流。
“王妃,王妃,温公子醒了。”
“温师兄。”沐长歌本是背手而站在窗前,听石榴这般说急忙走过来。
温东流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受惊不小的石榴,再看向脸色不好的沐长歌,不禁心生愧疚。
“长歌,让你忧心了。”温东流坐起身倚靠在榻边,脸色还是很苍白。
“着实让我忧心,温师兄,一天不进食不见得会晕倒。”说着,沐长歌将目光看向摆着十几个茶杯的桌子。
只见温东流点了点头,然后看一眼石榴道:“你先……”出去。后面的话,温东流硬是没有说出来。
石榴自是机灵的,不用多说便清楚了自己不适合听见,就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跑的远远的坐在地上,想着刚才去看温东流修长而细密的睫毛,不禁脸色一红,面露尴尬。
“那药性很大,可用来止血、镇痛、消炎,可通过味道吸如体内,也可以外敷口服,若是用量多的话,身上的伤口会迅速愈合。”温东流的话显然只说了一半,看一眼深思的沐长歌,还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温师兄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尽管告诉长歌便是。”
“本也不打算瞒你,只是怕你担忧。”温东流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药应是早已失传的九霄玉露,是来自北齐专修跌打损伤的安氏一族研制的秘药。这药的确很灵,但若是经常使用的话,身上的外伤疤痕不止会消,更有永葆青春、防皱补水的功效。”
“这么好的药,它的副作用怕也是极厉害的。”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的药,就像是人一样,人无完人。
温东流点头,说道:“曾游历在北齐中游一带,和朋友也一起去过一些个古墓,有些已经死了不下几百年的,尸体竟然不腐不烂的存放安好,但一动,那骨头如活肉一般软若无骨。那个时候我还猜测是用多了九霄玉露的原因,因为在几百年前,九霄玉露在北齐盛极一时,后宫妃嫔和贵妇贵女更是将此药当做永葆青春的灵药,但用过此药的人多不长寿。”
“是这样吗?”沐长歌回想着和萧斐的床事,第一次是在白日,她清楚的看见萧斐的身体上没有伤疤。
还曾记得萧斐曾几次受伤,莫非就是用的这个药?
“那常用此药的人,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吗?”沐长歌皱了皱眉,她不叫愈发担忧萧斐的身体。
“不良反应?常用此药的人,大多会外刚内脆,看似完完整整,实则不堪一击。”温东流看到沐长歌眼里担忧的神色,想到此药是出自萧斐之手,便了然沐长歌心中的担忧。
“若是像王爷的身体,此药对他来说,倒也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良反应应当是有的,日子长了,长歌也许会发现。师兄我也不便多说。”温东流显得有些尴尬,沐长歌却是皱了皱眉,有什么是不便多说的?
“师兄你但说无妨,长歌愚笨,心里又着实担心阿斐。”沐长歌看向温东流,她隐约已经猜到什么,但却还是想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