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就是罗阁老和北齐皇长公主,也就是高娉姑姑的幼女,因为是老来得女,又是唯一一个女儿,所以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从小就娇纵顽劣。
“我不愿做深闺怨妇,贵女学堂里我是助教,既可以传授学识,也可以增长见识。”沐长歌笑的温婉,将心底的话说出来,将心比心,她不想和这群幼稚的孩子说一些违心的话。
台下的贵女几乎都因为沐长歌的一句不愿做深闺怨妇而惊讶不已,她们虽为贵女,但总有一些个看到过自己母亲在府里忧郁嫉怨的悲哀。
而罗扇盈的父母虽说不上爱的轰烈,却也是相敬如宾、和和美美,又怎么会理解所谓的深闺怨妇。
“女子无才便是德,沐助教没有学过女诫吗?以夫为纲,安分守己的在府里生儿育女才是道理。出来抛头露面,就好像贤亲王不待见你似的,敢问沐助教,你把贤亲王的脸面置于何地?”罗扇盈从邱如屏口中得知的沐长歌,是抢人夫君、又红杏出墙,太子变跛子、萧斐曾失忆、三皇子失踪一系列的事情也都推给沐长歌。
罗扇盈对三皇子一直都倾慕不已,听到三皇子失踪的消息,不禁越发厌恶沐长歌这个罪魁祸首。
“哦?”沐长歌笑,对上罗扇盈满是敌意的目光,声音清冽又不怒自威:“且问罗家千金,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太后娘娘为何要建此贵女学堂呢?”沐长歌见罗扇盈的目光微顿,逼视她道:“又何来抛头露面、坏王爷脸面之说?先祖皇帝去世,先祖皇后垂帘听政,更是含辛茹苦的教导两代帝王,且问你,先祖皇后可也是抛头露面?”
见罗扇盈有所迟疑,沐长歌的声音不卑不亢,继续说道:“若我沐长歌生为男儿身,倒更愿意披盔戴甲,在战场上挥洒满腔的豪情壮志。可我并不是,而今我也只能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们,以偎自心的壮志。”
谁也没料到看似弱质芊芊的贤亲王妃会有这般壮志,从沐长歌口中说出来,也是让台下七七八八的贵女热血沸腾。
就是罗扇盈,也不禁对沐长歌另眼相看,只是她对邱如屏还很信任,宛安说邱如屏,她都为邱如屏分辨,而沐长歌在邱如屏的口中实在不堪,罗扇盈也因此不待见她。
而一旁弱不禁风的阮湘湘,也因为沐长歌的这一番话热血沸腾,煞白的小脸也红嘟嘟的。
沐长歌正站在讲台下面,身后桌子上的书中,爬出一条通体晶莹的红色花斑蛇,“嗤嗤”吐着蛇信,台下罗扇盈以外的贵女,脸色都白了几分。
“九婶!”阮湘湘不禁一声尖叫,虽然罗扇盈告诉过她这蛇很听她的话不会咬她们,但是还难免害怕。
沐长歌只觉左边肩膀以及后背一凉,“嗤嗤”的声音更是近在咫尺,沐长歌脸上的笑容也终于在此刻僵硬,看着罗扇盈本来已经弱下去的气势又提上来的模样,神色徒然一紧。
罗扇盈如此顽劣,那么就休怪她以暴制暴。
沐长歌转头正对上花斑蛇两双冒光的绿眼睛,心下打个冷战,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嗤嗤”花斑蛇吐了吐蛇信,看着沐长歌,沐长歌也清楚的看到它的尖牙,屏住气息,伺机快、准、狠的掐住蛇的七寸,与此同时,先沐长歌一步,蛇腾地一下在她的右臂咬上一口。
沐长歌右臂吃痛,一把捏住蛇的七寸,蛇再无反抗之力,冒着绿光的眼睛也萎靡下来,看向自己的主人。
“啊!小红花!”罗扇盈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宠物,咬着唇看向沐长歌,这个可怕的女人!刚才沐玉婷吓得跑出去就是被小红花吓到,罗扇盈没料到所有人都害怕的红锦蛇,沐长歌并不害怕。
沐长歌走近罗扇盈,没注意到阮湘湘此刻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直视罗扇盈气急的目光道:“管好你的蛇,若是咬到同学,就不好了。”
“啊?”罗扇盈有片刻的怔愣,没有教训自己,反而让自己管好蛇。
傻子都知道这是给她的台阶,罗扇盈却毫不领情,冷哼一声:“将小红花还给我!我每天都把它带着啊!也没见它咬过人。”刚才小红花咬沐长歌手臂的速度之快,快的没有让旁观者发现,所以罗扇盈才会这般理直气壮,沐长歌也不驳她。
然而就在这时,想着自己同桌天天带着一条蛇,阮湘湘就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湘湘。”沐长歌顾不了那么多,将蛇甩给罗扇盈,给阮湘湘把了把脉。
旁边几个贵女因为罗扇盈怀里的小红花,只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
只有沐长歌皱着眉在阮湘湘身旁,而小红花也因为沐长歌快、准、狠的擒拿,乖乖的藏在罗扇盈怀里。
“脉络怎会如此之弱。”沐长歌皱眉喃喃道,她知道阮湘湘体弱多病,却也没想到脉络如此之乱之弱。
那边有贵女因为沐长歌的一腔豪情以及擒蛇,对沐长歌有所改观,便接话道:“湘湘从娘胎里就带了病,从小到大一直喝药,期间又得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小病,找了很多名医,都没有根治。”
“今天茴香堂坐诊的是宋御医,不如我去将宋御医找来吧。”又一个贵女说道,茴香堂是建在后宫里的太医院分院,娘娘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可以就近找茴香堂的御医。
然而茴香堂距离贵女学堂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沐长歌也容不得多想,横抱起阮湘湘的小身板,在众人的惊诧下,快步走向茴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