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娇贵,不能风吹不能雨淋也不能日晒,太热不行太冷也不行。因此花园里并没有栽种,小姐屋里的郁金香都是莱福记两天一送来的。”阿叶说完,沐长歌点了点头,然后便又嘱咐几句,便和温东流还有柳环离开罗府,去往庄府。
“温师兄,罗小姐的腿大约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去往庄府的路上,沐长歌问起罗扇盈的情况。
“至少半年吧。”温东流欲言又止,有些话还是不能和沐长歌说。
想起罗扇盈小腿伤口上的青紫色,温东流就不禁眉头苦皱,抽时间该去找宋云浠一趟才是。
沐长歌注意到温东流的状态,并没有多想,到了庄府,一路无阻的在侍女的带领下进入到庄秋棠的闺房。
武将出身的庄家千金,就是身边侍女的眉眼间也带着几丝英姿,而闺房里也尽是素粉色,墙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七节棍以及各种刀剑匕首的武器。
“容流星到里屋禀告一声,各位请稍等。”这位叫流星的侍女面无表情,身上更是没有一丝奴婢该有的低微自卑感。
沐长歌对她也很为尊敬,点了点头,然而不等流星进里屋,就传来庄秋棠的声音:“流星,是谁来了?”
“贤亲王妃带着妙手神医的关门弟子前来。”流星与庄秋棠的声线语气都极为相似,也许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贤亲王妃?”庄秋棠略有些迟疑,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快请进。”
流星看向沐长歌,忽然压低声音道:“贤亲王妃,小姐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滴米未沾,小姐在京都的朋友也都年幼,没有哪个能劝得了她。”
也许是因为庄秋棠对沐长歌的态度,让流星对沐长歌的态度有些改善,语气中也带着丝恳求。
“我尽力。”沐长歌点头,几人便进了庄秋棠的里屋。
庄秋棠穿着淡粉色的薄衫,脸上蒙着一块轻纱,倚靠坐在床上。
“王妃,您来了。”庄秋棠与罗扇盈比起来,态度要温顺许多,然而她的眼睛里却毫无声息。
“秋棠。”沐长歌坐到床边,看着庄秋棠有些死气沉沉的眼睛,这个姑娘本该活蹦乱跳的和罗扇盈打架吵嘴,如今却变得逆来顺受。
“宛安没有生我的气吧?”庄秋棠迟疑的说道:“宛安来看我,我没有见她,她不会生气吧。”庄秋棠的眼中划过一抹失落,论起和谁的关系最好,那便是宛安无疑了。
“宛安不会生气的。”沐长歌先安慰她,可庄秋棠却有些不信,缓缓说道:“那就好,我死了也就无牵无挂了。”
“呸!不要乱说,秋棠你不会死。”沐长歌握住庄秋棠的手,想通过自己的温暖给她传递一些正能量。
而庄秋棠却抬手扯下面纱,左脸上露出一条狰狞的伤疤。
“这难看的伤疤伴随我一生,还不如早些投胎转世。”庄秋棠很是在意自己的容貌,更听不得别人的风言风语,若是让别人说一辈子丑八怪,宁愿早点去死。
“别动,让温师兄看一下,也许会恢复如初。”沐长歌摸了摸庄秋棠的肩膀,安抚一下她激动的情绪,温东流此时走近来,看了眼庄秋棠脸上较深的伤,不禁皱眉。
“虽然伤口有些深,但治好了,是不会留疤的。”温东流笃定的说道。
“所有的御医都说,这伤口定然会留疤的,这位公子也不必安慰秋棠了。”庄秋棠从沐长歌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背对沐长歌,她向来就注意自己的容貌,如今已全然没有活下去的期望,只想绝食而自生自灭。
“温师兄是舅舅的关门徒弟,他的医术很高明,相信他。”沐长歌握着庄秋棠的手,庄秋棠空洞的眼睛看着沐长歌,似乎已无生念,全然不信不会留疤。
庄府进进出出不下百个御医和郎中,都说定然会留疤,庄秋棠已是万念俱焚。
“不用再给我希望了,脸上的伤,我知道轻重。”庄秋棠躺到被窝里,对于沐长歌的好心,她本不该抗拒,但经历了太多的折腾,让她对治疗已经彻底失去信心。
“温师兄,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治好秋棠脸上的伤?不会留疤?”沐长歌一脸正色的看向温东流,温东流不解沐长歌为何要问一遍,便点了点头道:“这伤的时间不长,我有信心能让庄小姐的伤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