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不屑的冷哼一声,太后和太子妃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貌似习以为常,只有沐长歌,满满的都是大写的囧。
之后又聊了一些日常,几个娘娘客套几句,期间没有一丝要发问沐长歌的意思,可她们不发问,不代表她们不想发问啊。毕竟贵女打架、贵女课堂上被吓晕都是不小的事情,又让太后娘娘在朝臣面前颜面不保。
沐长歌也不矫情,朝几个娘娘和苏凉月福了福身,站到宫殿正中央去。
“儿媳今日是来请罚的。”语气沉静,目光清冽。
刘贵妃也正过神来,好戏终于要来了,两个贵女一个残废一个毁容,这个做助教的,看她有什么解释?
太后眼底一片清寒,看向沐长歌:“为何而来?”太后不愧是太后,刚才还谈笑风生,这会便不怒自威。
“扇盈、秋棠两位贵女在学堂打架,而那一日湘湘又在课堂晕倒,儿媳知道她体弱,便赶忙将她送到茴香堂,后来儿媳昏倒醒来后才知道扇盈和秋棠打架的事情。”沐长歌故意顿了顿,不出意料的被刘贵妃接话:“贤亲王妃这是何意?请罚?是来给谁请罚的?你那日昏倒,贵女打架与你是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呢?”
言外之意充满了讥讽,沐长歌也不怒,看到太后娘娘对刘贵妃的那丝厌恶,垂下眼说道:“母后信任,让臣媳到乙班任助教一职,却不料第一日上任,便出了贵女晕倒、贵女打架这等大事。是臣媳辜负了母后的期望,教不严师之惰,贵女顽劣,臣媳责无旁贷,请母后责罚。”
沐长歌的话滴水不漏,乙班贵女顽劣,人尽皆知,第一天上任虽然贵女打架,与她却没有关系,她能将罪责都承接到自己身上已是不易,太后很满意沐长歌的回答,皇后也点了点头,直接揽了全部罪责,比极力撇清自己要令人赞赏的多。
刘贵妃都不禁皱了皱眉,明明和沐长歌没有太多关系,却用‘教不严师之惰’一下子都揽到她自己身上,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
苏凉月为之侧目,看向殿下站着的沐长歌,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与萧斐也算是一对璧人。
“罚自然是要罚。”太后顿了顿,将目光看向皇后:“不是还有宫廷选秀的众多事宜要处理吗?皇后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两个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太子妃,多多帮衬一下皇后。”逐客之意显而易见,皇后和太子妃既晓其意又明白事理,而刘贵妃却冷嗤一声:“按南唐律法,应该是要打二十杖的。”
“怎么?你是觉得哀家会徇私舞弊?包庇贤亲王妃?”太后威严满满,眼底敛着怒意,让刘贵妃不寒而粟,可刘贵妃却不闭嘴:“妾身可没有这么说,贤亲王妃是太后娘娘的儿媳……”
皇后在一旁看不过眼,不禁冷声斥道:“自有母后裁决,刘贵妃!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妾身就告退了。”刘贵妃的脸忽然一黑,悻悻的走了,每次拿身份都能压刘贵妃一头,皇后也是屡试不爽,也和太子妃一并告退。
“阿歌,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哀家,她们走了,你便一一说来。”太后看向沐长歌,对沐长歌虽有些怨意,但心底还是向着她的,“你平日里很有分寸,无缘无故,罗家和庄家的女儿也不可能打的那么厉害,还有湘湘,她为什么会晕倒。”
沐长歌点了点头,她本也没想瞒太后,跪了下去,将第一天上任到昏倒之前的事情通通说出来,就是沐玉婷被乙班贵女吓出来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乙班贵女就属罗扇盈最为顽劣,太后也是心知肚明,没想到罗扇盈带着有毒的蛇进宫,脸色不禁发黑,而湘湘昏倒也是因为罗扇盈说每日都带着蛇上学才被吓晕,罗扇盈和庄秋棠之间为何打架,归根到底,与罗扇盈自己脱不了干系。
看着跪在殿下颔首的沐长歌,太后散去眼中的清寒,从座位上下去将沐长歌扶起,眼里带着丝心疼:“苦了你了,哪只手臂被咬了?可用药了?”
太后是发自真心的关心,她是在先皇后死后才嫁给先皇为后,只有萧斐姐弟,萧斐的姐姐早年痴傻,她年纪轻轻就当了太后,萧斐又在年少时被圈禁贤阳,平常能说上话的就只有沐家的老祖宗,但也不能日日腻在一起聊天,空守着后宫之中也是孤独。
“右臂,舅舅的关门弟子如今在王府内,母后不必忧心。”沐长歌说完,太后就温柔的撩开袖子,看着被纱布包着的手臂少顷,帮她把袖子撸下来:“阿斐还不知道吧?”太后深知萧斐的个性,他真心爱的人若是受伤,可不会如此消停。
“嗯。”沐长歌点了点头,脸上的伤也没告诉萧斐,正想着,太后便对沐长歌为何要蒙着面纱生疑。
“阿歌,你为何要蒙着面纱?是对花粉过敏?没听娟儿说过啊。”太后皱着眉,沐长歌垂下眼,觉得也瞒不住太后,便说道:“庄小姐受伤,了无生念,又不愿意接受温师兄的治疗,儿媳便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将她的求生念唤醒。”
沐长歌抬手摘下面纱,半边脸上便贴着纱布,隐隐有些血迹印透纱布,太后更是心疼,对这个儿媳早已没了火气,只有满满的怜惜。
这样的女子,谁能不爱呢?正义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