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选秀此时也早已经拉开帷幕,皇上一心要给萧斐委以重任,萧斐为了推脱掉这些事务陪在沐长歌身边,便扯了一个沐长歌有孕在身的谎。
因此,京都流传开来贤亲王与其王妃伉俪情深,王妃有孕,贤亲王陪在身侧,羡煞旁人。
在世人眼中,萧斐忽然变成了一个有情王爷。
而贤亲王府的门槛也在这几日快被踏破了,管家盘算着各门各家送来的礼物算的手抽筋,贤亲王府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可本该萧斐处理的政务却被皇上全部交到了萧景阳手里,萧景阳因此从一个受尽白眼的不受宠皇子华丽丽的变成了京都炙手可热的人物。
沐长歌坐在萧斐给她专设的秋千上,听着萧斐说起外面的事情,太子被冷落,萧景阳得势,还有萧景睿没死的一些事情,沐长歌喜欢听,萧斐也喜欢讲给她。
“萧景阳是已经入了皇兄的眼,在我之后,萧景阳应该是皇兄的主要培养对象了。”萧斐勾唇,“皇兄的动作倒是快,萧景阳倒也不辜负皇兄对他的期望,将六部处理的井井有条。只是皇兄又给了他兵马司的令牌,这是要废黜萧景惠,立萧景阳为太子的节奏了。”
“兵马司的令牌给了萧景阳?”这一切来得太早,想当初沐长歌嫁给萧景阳后的第六年,萧旬才把兵马司的令牌交给萧景阳,而那个时候的六部是在萧斐手里。
因为沐长歌嫁给了萧斐,一切似乎都产生了蝴蝶效应,发生的改变早已脱离原来的轨道。
沐长歌皱了皱眉,“萧景阳既有掌管六部的职位,又有兵马司的令牌,阿斐……”其实皇上看重的人一直都是你,后面的话沐长歌没有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两声。
萧斐的神色徒然一紧,满眼都是担心:“阿歌,外面风大,我抱你回屋歇一会。”
“没事。”沐长歌拦住萧斐,投给萧斐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不过是咳嗽两声而已,我没有那么脆弱,阿斐,我没事。”
“那我们就再坐一会。”萧斐握紧沐长歌的手,见沐长歌开心的点了点头,心也软绵绵的。
“阿斐,现在的局势对你来说,有利亦有害。”沐长歌垂下眼,在心中思量,道:“皇上削了你六部的职位,让萧景阳接替,并赐他兵马司令牌,而萧景惠已经是个跛子,废没废黜没有什么两样,萧景睿又不可担此重任,现在的局势就是阮相扶持皇太孙党与萧景阳的斗争。”
“他们两党一个是名门世家、枝繁叶茂、交错复杂,另一个是手握实权、与北齐联姻,如今还未真正开始交锋,只怕他们打不起来,将目标放在你这个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渔翁身上。”沐长歌有条不紊的分析如今朝中局势,萧斐不禁赞赏的看向她,就算足不出户,只从他的话里就能分析到这么多,实属不易。
“鬼灵精。”萧斐刮了下沐长歌的鼻子,眼里尽是宠溺的神色。
“皇上看重你,你却不以为然。”沐长歌嗔怪道,“我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那些你想做的事情,无需顾及我。”
“在兵部挂个闲差,也乐得清闲自在。”萧斐毫不在意的说着,眸里也是一片清明。
他没有说谎,半个月里,他似乎又回到从前,找到了那个悠闲自在的闲散王爷时光。
他想过,若是以后都过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只求身侧之人能伴自己左右,不能再继续昏昏欲睡,无论什么方法,一定要将她的怪病治好。
“阿歌,皇权与你比来,我一点也不在意,我只想陪在你身侧,跟你说话。”萧斐摸了摸沐长歌的头,将她圈入怀里,笑道:“不要太感动,就当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沐长歌浅笑,他说不在意,可真的会不在意吗?他放弃了那么多只为了陪自己,哪里有不感动的道理。
“阿斐,希望下辈子还可以遇到你。”沐长歌掩嘴打个哈欠,又到了犯困的时辰。
“这辈子还没有完,谈下辈子为时过早。”萧斐看沐长歌昏昏欲睡的样子,心头似被揪起的痛。
沐长歌在寝室里倒头就睡,萧斐叹了口气,莴苣从外面走进来,微微颔首,对萧斐格外的尊敬,“王爷,宛安郡主和阮家小小姐结伴来看王妃。”
萧斐满是温柔的目光始终在床榻上的睡颜上徘徊,少顷,冷冷发声:“就说王妃睡了,让她们回吧。”
莴苣喏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前脚刚走,后脚子安就着急忙慌的走进来。
“主子,吴家小姐又来了。”子安垂着头说,对于这个吴家小姐,他一直是十分不屑一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