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君就是前些日子被贤亲王一掌打死在南街的吴犀寒,京都的采花大盗。这凌珏门的实力,耳闻能详,就不必我多说了吧。”邱如屏勾唇,看着沐玉婷白痴似的不解,不禁暗骂她白痴,但却笑着脸继续暗示她。
“若想让一个人消失,又不能自己明着动手。”邱如屏顿了顿,又道:“当天贤亲王杀了吴犀寒,也就是凌珏门的门主,原因为何,鲜有人知。而吴犀寒的夫人来到京都,是来给夫君收尸,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因何而死……”
邱如屏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而沐玉婷也不负期望的眼前一亮,却格外警惕的看向邱如屏,“你让我去告诉吴犀寒的夫人这件事情,然后让吴犀寒的夫人为夫报仇?你也仇视沐长歌,为何你不去?”这不是要借她之手告密吗?
“自然因为你是沐长歌的亲妹妹,你的话在吴犀寒夫人那里更有说服力啊。”邱如屏笑着说,沐玉婷完全被她带的团团转,甚至沐玉婷还有点欣赏的看向邱如屏,有一句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沐玉婷走后,邱如屏不屑的冷哼一声。
沐长歌的身体在通过阶段性治疗后,已经完好,而萧斐在府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每天从军营回来,十分忙碌,脑袋沾枕头就睡。沐长歌也心疼的不忍多和他说一句话,希望可以让他好好休息。
很快就要到了去往灵隐寺的日子,沐长歌决定只带武功高强的临影。
在这之前,镇南王府派人说该回门了。
沐长歌皱了皱眉,自从拍卖会失火后的两个月里,萧斐十分忙碌,自己回门的日子也一点点的往后推。
也有很长时间没见沐祁和老祖宗了,沐长歌想了想,决定不通知萧斐,带着临影和听枫回府看看。
在沐祁离开边境后,沐祁原本边防虎骑九营的兵权逐渐被瓦解,镇南王府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空有虚名的空壳子,沐祁手上也没有实权,但好在沐氏在南唐也算是百年的将门望族。
可将门没有了兵权,其意义又何在?又怎能称得上是将门望族呢?
回到镇南王府,薛雅不在,沐祁满头银发,老了很多。
沐长歌不禁觉得鼻子一酸,将底下人都屏退,和这个老父亲单独相处一会。
“阿歌,我沐氏再不如从前那般风光无限,唉。”沐祁垂下眼,大半辈子为了沐氏着想,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沐氏在自己的手上走下坡路,甚至是一蹶不振。
“昔日的王氏一族也曾风光无限,可最后不是落了个全族皆被诛杀的下场吗?父亲,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树欲静而风不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些道理也是你曾讲给女儿的。”
“终其一生为了沐氏,我不想沐氏最终毁在我的手上。”沐祁面如死灰,似乎沐家如今的局面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沐氏的崛起,都要放在你和阿唐的身上了。”
看着满头银发的老父亲,沐长歌眸光微黯,只安慰沐祁几句就带着听枫和临影回到红枫苑。
沐氏的崛起?沐氏从未陨落,是沐祁变了吗?沐祁手上虽然没有实权,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异姓王爷,有着世袭罔替的镇南王的头衔,还吃着不少的国家俸禄,这难道还不够吗?
还没回到红枫苑就被沐玉凤拦住,沐玉凤的变化很大,比之前一面要沉稳许多。
“大姐。”沐长歌打个招呼,并不打算和她多聊,前世的死始终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三妹,父亲也找你谈话了吧。”沐玉凤垂下眼,潋滟着水光的眸子格外好看。
“发生了什么?父亲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沐长歌不禁说道,看沐玉凤的样子,似乎知道很多。
沐玉凤笑了笑,眼中尽是苦涩,“自从父亲没了实权以后,便有各种各样的白眼,就算是王爷郡主又能如何?百年望族世家又能如何?与那些有实权的二品三品官也不足与之相较。”
“落差的确很大。”沐长歌叹了口气,只听沐玉凤又道:“本来打算参加今年的选秀,可父亲却不允我参加,父亲打算将我送给太子殿下。”
沐长歌微怔,全然没有料到沐祁会这么做,不过仔细想想,太子也算是个最佳人选。
萧景阳的正妃是北齐公主,也算是与北齐有些联系,而沐祁与北齐也曾打过仗,要想与北齐联合,是绝不可能的。
而萧景惠成了跛子,阮相已经决定放弃了这个太子,若是沐祁协助太子,并让沐玉凤生下太子的儿子,将来除掉皇太孙,扶太子上位,沐玉凤的儿子就是未来南唐的王。
“我不想嫁给太子。”沐玉凤忽然说道,看着沐长歌,希望沐长歌可以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