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约翰还需要继续查房,周凌越把他送到门口后,便关上了门。
周凌越转身折回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包裹住女人的小手,抵在唇边轻轻地亲着。
“晚晚……”
男人难以自抑地唤着她名字,望着她惨白的小脸,悲痛欲绝。
厉新在临死前还是把江晚梓拖下水。
他知道,这是对沈郁寒最大的报复和惩罚。
周凌越永远记得那天,明明是初春万物盎然的世界,在她被厉新拽进林江里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瞬间黑了。
在黑透的世界里,他看不到日光,看不到希望,耳朵嗡嗡直响。
在漫长的耳鸣后,他听见旁人尖锐的尖叫声,看见众人飞奔过去的身影。
他双脚沉重得宛如挂了千斤重的石头,让他一步都难以前行。
消防打捞队打捞很久,从白天打捞到黑夜,再从黑夜打捞到天边鱼肚白。
他离开那里,直接跑到林江下游,一路找了过去。
从白天找到黑夜,再从黑夜找到天边鱼肚白。
后来没多久,他突然收到一则陌生电话。
对方说,有个女人坠江,身上只有一张卡片,卡片上是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只是卡片泡了水,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清上面的号码。
那个卡片上的号码是他新买的,为的就是为她后面“社会性死亡”计划联系做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一通电话彻底拯救了他。
他急忙赶过去,才知道,江晚梓坠江后,因受伤和被捆住手无法挣扎,喝了不少的水,心脏跳动和脉搏都很薄弱,如若不尽快救治,很有可能导致脑部缺氧窒息身亡。
当下他就顺水推舟,实行了江晚梓之前跟他提的“死亡”计划。
他当下联系M国那边的朋友,连夜包机把江晚梓送出国。
在那空隙,他联系那边的一个私人殡仪馆,寻找一个无人认领、体型跟江晚梓很相似的女尸,让人给女尸对照江晚梓的面容化了妆。
妆容栩栩栩如生,跟江晚梓在水中泡发许久的面容毫无二致,为了让沈郁寒彻底相信那女尸就是江晚梓,他最后还让人在女尸腕部做了割腕后的疤痕妆。
准备好一切后,他也收到M国那边朋友的消息,说江晚梓已经被那力癌症研究院收治,目前在极力抢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