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得像个不会说话的人,有时候她在说话他就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子就这样过去,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江晚梓去看他,突然看见他坐在轮椅上。
当时病房内没有开灯,入夏后的夜晚月光皎洁明亮,星光闪烁,有光穿透透明的玻璃窗投射进来,驱走病房内的漆黑。
房内光线浅薄,泛着一层朦胧,他就坐在窗前,背对着她,目光落在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男人背影单薄瘦弱,有光落在他身上,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拉长,看起来极其孤寂悲恸。
病痛折磨他在这一两个月里直接瘦了三四十斤斤,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像个可怜的孤独者,在那漆黑、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挣扎。
可他越挣扎身体下坠得越快,最后跌入谷底,身骨尽碎,痛不欲生。
男人背影太过悲伤沉痛,让她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伴随心脏处隐隐传来的疼,江晚梓呼吸一滞,锥痛险些让她呼吸不过来。
医生说他下半身神经和伤口还没彻底恢复痊愈,不能坐起来,尽量多躺着休息,保持充足睡眠。
现在是夜里九点,他应该睡觉了。
似乎是担心惊扰到他,江晚梓走过去时的脚步很轻,来到他身侧时,扶着轮椅扶手慢慢蹲下。
她伸手抓住他手,紧紧握住,抿唇笑着:“怎么坐起来了?”
陷入自己世界的男人闻声,眉眼动了动,但没有扭头看她,也不说话。
江晚梓似乎习惯他总是时不时陷入自己世界里,没说什么,继续说:“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坐起来,很晚了,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她做势起来,盖在男人下半身上的毯子突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