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立临公墓寂静得能听见旁边草丛里的虫鸣。
月色皎洁,铺散在整个墓地,本就肃静空寂的墓地被白色笼罩,宛如一片纱,朦胧,看不清。
江晚梓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脑袋靠着墓碑,浅浅地呼吸着。
男人四周的墓地开了花,是紫罗兰。
紫色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清冷典雅。
后来的每一天,她来看他都会抱着一株紫罗兰过来,在他墓前亲自栽下。
不过一个多星期,花开得更娇艳了。
周凌越跟她说过,他会收到她种的紫罗兰。
所以……
“阿郁,我种的花,你收到了吗?”
“好看吗?”
回应她的是久久的寂静。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没作声,目光呆呆地望着远处。
许久。
她缓缓出声——
“沈郁寒,我想去找你了……”
—
江晚梓从墓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她一直往外走,不曾回头。
她叫了出租车,来到一家医院门口。
“小姐,我还没找您钱呢!”司机拿着一张百元大钞,身体探出车窗。
“不用找了。”江晚梓没有回头,毅然走进医院。
出来时,她手里拿了一瓶安眠药。
是她主治医生给她开的,她临走前他还叮嘱她说:“你睡眠质量非常差,身体很虚,这安眠药只是为了助眠,按时按量吃就行。平时还需要多调理调理身体,放宽心,别什么事都放在心上,好好睡一觉。”
她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沈郁寒离世是她心里去除不了的痛。
临走前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更是她的心结。
心结成郁,难以入眠,又怎么能做到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