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把祈愿条手捧至眉间，双膝跪下，低头叩首。

然后起身，脚步再踏上一石阶，再虔诚祈愿，再叩首。

周而复始。

直至到达天灵寺庙内，跪在佛像前，忏悔以前的所有，祈祷心中所愿。

人们说，只要心中虔诚，一步一个石阶跪上天灵寺，你就能得到佛祖的原谅和佛祖恩赐。

他想要佛祖的恩赐，祈祷江晚梓能够醒来。

这是在江晚梓昏睡的七天七夜里，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他想要她醒来，平安健康地活着。

白奕看着他跪下，起来，起来又跪下，膝盖早已磨出血泡，渗出黑色长裤，黏糊糊一团。

他眉头皱起，想出声，但最后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

在这绝望的时候，跪拜求佛大概是他沈郁寒想到的唯一方法。

雨水渐小，寒风裹着雨水拂来，男人起身时踉跄了一下。

“沈总！”

白奕上前扶住他。

“沈总，够了！”白奕不忍心他这样，“您膝盖有旧伤，再这么跪下去膝盖就废了！”

沈郁寒站稳，甩开他手。

他一言不发，继续往上跪。

从白天跪到黑夜，再从黑夜跪到凌晨一点。

终于，他到达了天灵寺庙内。

主持看见他一身狼狈地跪在外面，虔诚祈祷，想上前让他进庙。

白奕拦下她，双手合十：“他担心弄脏寺庙，就让他跪在外面吧。”

主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祝他达成所愿。”

—

三天后。

滴答滴答的病房内，男人趴在床边闭眼小憩。

病床上的人的眼皮微微动了动，被男人包裹住的手指也随之动了动，

床上的人幽幽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