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她身体一怔。
“以前总觉得这三个字很矫情,只有弱者才时刻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想起以前的种种,如果他以前能对她说一次“对不起”,他们或许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现在觉得,总觉得亏欠对方,才觉得这三个字很沉重。”沈郁寒目视她眼睛,“是我强制把你带来Y国,让你身陷危险,跟我逃亡到这里,让你大半夜都不能在家里好好躺着睡觉。”
江晚梓心头突然涌过来一股热,几乎要把她陈年冰封住的血融化。
以前的沈郁寒,从来不会对她说对不起。
只不过也是,不在乎,不爱,也不会觉得亏欠对方,自然不会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可以说出来的。
江晚梓静静地睇视他,半晌才晃过神似的别开眼。
她缓缓闭上眼,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开口:“很晚了,睡觉吧。”
眼里的希翼在渐渐泯灭,男人掩去眼里的落寞,没有再说话。
他没睡,静静地看着她。
耳边是她浅淡的呼吸,就如四年前,他总是从后抱着她睡觉。
也是像现在这样,耳边是她浅浅的呼吸,身体紧贴的是她温热的体温。
那时候,她却像是受惊的兔子,整个人背对着他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外面的野狼等不到里面的动静,逐渐散去。
深林中夜风大,刮着林立的树林和灌木丛,穿透木屋的缝隙,呼呼作响。
沈郁寒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喃喃出声问出那句“江晚梓,这辈子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时,回应他的是浅浅的呼吸。
她已经睡着了。
而她,也没有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