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以为她的报仇只是让沈郁寒和江晚梓痛苦不堪,直到他知道她的复仇计划……
“姐,我不是不让你报仇,我也同样痛恨他们。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林清力眼眶红润,“你真的打算跟他们同归于尽?”
林婉晴身形怔住,静静地看他。
几秒后,她别开视线,蹲下身。
她抓起香烛,打开打火机点燃。
火苗点燃香和烛,袅袅烟雾从火苗处飘出,林婉晴把蜡烛插进两边地面,举起香起身鞠躬。
三鞠躬后她再次蹲下,把香插进面前的香炉中。
她目视墓碑上林鸿国、林清文和厉新的照片,声音轻启:“清力,在这四年里,你知道我在精神病院是怎么过来的吗?”
林清力身形猛地一怔。
他知道她不好过,也曾多次想把她接回家治疗,但那时候沈郁寒权势只手遮天,背地里动用了很多的关系压制着她,让她永远困在精神病院。
那时她精神受尽折磨,病情越发严重。
直到四年后,他突然收到精神病院那边的电话,说林婉晴已经康复,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他记得没错的话,是江晚梓回来的那天。
很巧。
江晚梓活着,沈郁寒就放手了。
要不然他那个可怜的姐姐会永远住在那个让她受尽折磨的地方。
林婉晴缓缓站起,安静得宛如没有生命的眸子里是一片死寂。
她注视他眼睛,说:“在那里,我每天不是受电击就是被打镇定剂,我那时候整个精神都是浑浑噩噩的,但永远记得冰凉尖锐的针头扎进我皮肤里,药水缓缓被推进我身体的感觉。那个针头很痛很痛,最高的一天我被打了十几针,而我被打那么多仅仅是因为我‘发疯’,拒绝那秃顶猥琐院长的猥亵和强|奸。”
林清力双眼大睁:“你……”
林婉晴突然笑了:“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那可不止这些,我拒绝他们,反抗他们,他们不仅殴打我,还就叫好几个大男人压制我四肢,我拼命挣扎尖叫,可没有谁能来救我。我被他们玷污、威胁,精神极度崩溃。”
“这样被折磨的日子直到那个院长被人揭发罪行,才被人带走,可那时,我已经被折磨了整整三年。”
“在最后一年里,来了一个新院长,那人年轻,他对我很好,我的病也在那一年里得到缓解。”
林婉晴呼吸一沉,轻轻摇头:“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或许就死在那里了。清力,父亲、哥哥、厉新和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海深仇,你叫我不要报,而是放下?”
“不是的姐。”林清力眼眶红了,“我只是不想让你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想让他们痛苦,不仅仅只有搭上性命这条路。”
“沈家在立临市的权势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已经只手遮天,想让沈郁寒痛苦谈何容易?”林婉晴愤然,眼里全是喧嚣的嗜血,“只有以最绝境的方式,才能把他拖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