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誊的话跟把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地扎向江晚梓心口。

她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老人好受一些，只能把这些过错和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好让老人能好受一些。

可沈砚誊知道，这一切都不怪她。

沈郁寒把她看得何其重要，重要连命都可以失去，他这个作为爷爷的，又怎么有资格在这时候去责怪孙子用命保护下来的姑娘。

“对不起……”

江晚梓上前抱住了老人，沉痛地闭上眼，眼角已然滑下眼泪。

—

这场惊心动魄的抢救，经历了十三个小时。

当抢救室大门上的那盏红灯熄灭，换上绿灯之后，江晚梓扑了上前。

沈郁寒被护士推了出来，江晚梓看着病床上被全身包扎的男人，目光落在空荡荡的下半身，难掩的哭腔被紧紧捂住，眼眶里已经簌簌滚下眼泪。

医生说抢救及时，但双腿没有保住，目前是被截掉的状态。

虽然暂时脱离危险，但伤势过重，目前还陷于重度昏迷状态，伴随后续感染、药物排斥等等风险，需要进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所以……

命是保住了，但他那双腿……没了。

江晚梓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片花白。

有人扶住了她，她回头，看到是白明悦。

白家人已经离开，白奕一直没回来，她给白奕打了电话，突闻这个噩耗，急急赶了过来。

好在都在同家医院，她过来很快，一直想上前安慰她，但她知道此时此刻……

所有言语都起不了抚慰的作用，只能在旁边安静地陪她。

白明悦神色凝重，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一句话：“会好的。”

江晚梓望着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不会好的了……

想出声，却发现嗓子沙哑得厉害，一点声儿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