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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们很快把自家的孩子接走了,走之前很激动,差点给在场的官兵们跪地感谢。
官兵们哪敢受这大礼,把人拉起来安抚后,他们便抹着泪离开了。
不过一个小时,军营门口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们几个。
江晚梓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但是,她想在离开之前见一见那个男人。
“林姐姐。”江晚梓上前,“我可以见一见救我的那个哥哥吗?”
“沈郁寒?”
“嗯。”
“好,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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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琴知道,沈郁寒在部队里性子很冷,平时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
她擅作主张把人带过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见。
只是那姑娘太可怜,一个亲人都没有,她还是有了私心,没有经过沈郁寒的同意把人带过来了。
“沈队,那姑娘想见你。”林琴敲门。
沈郁寒开门,目光落在林琴身侧的江晚梓身上。
眉头皱起,有些不耐。
林琴尴尬地笑了笑,立即找个理由开溜。
沈郁寒脸色更难看了。
他扫了一眼江晚梓,转身进屋。
江晚梓诺诺地站在门口,小声询问:“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没答应也没拒绝。
江晚梓走进来,扫了圈房间。
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旁边的木质衣架上挂着男人墨绿色的军装。
那是他的梦想,成为除暴安良的军人。
江晚梓突然感到庆幸。
重生一世,没想到自己能见到二十岁的沈郁寒。
那个意气风发、冷峻不驯的男人。
而不是像三十四岁时那样,他下半身被截断,终身躺在病床上,临走前还被伤痛折磨得奄奄一息。
江晚梓突然滚下了眼泪。
沈郁寒神色怔住。
这姑娘怎么那么爱哭?
他从开始的不耐,到现在的疑惑。
是真被吓到了?
沈郁寒舒展开眉头,拉来张椅子坐下,两手撑在两边膝盖,抬眼睨她。
静静看了许久,她还在哭。
他最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女孩儿的眼泪更恐怖。
沈郁寒叹了声,声调里透着无奈——
“别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