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的话语梗塞在喉间，明烟瞳孔涣散，呼吸渐渐微弱，直到房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咳，紧跟着，是年迈苍老的声音响起：“是寒笙回来了？”

萧大娘冷不防的出声让男人的手慢慢松开，明烟缓了口气，狠狠地将手拍开，踉跄退后几步咳嗽半晌才缓过来。

身后亮起了微弱的烛光，萧大娘从床上起来将烛台移了移，皱着眉道：“小烟，你怎么了？”

明烟难受极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惶恐退到了萧大娘身边才抬起头看向窗外的男人。

男人的身上落满了冰冷的雨水，他就静静站在雨中，直到萧大娘问了那句，才将看向明烟的目光收回，淡淡道：“奶奶，我回来了。”

听到萧寒笙的声音，萧大娘这才确认真是他。她上了年纪又是大晚上的雨夜，若是单凭烛光真是难以分辨，她诧异地开口道：“寒笙，这下雨天的你怎么站在雨里，可千万别着了凉！”

萧寒笙原本那双阴寒的目光融化了些许，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溶了几分暖意：“奶奶我没事，你早点睡吧。”

说完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户边。

萧寒笙有自己的主意，自打他爹娘去世以后，萧大娘就管不着他了，他也不想被人管着，因此他那么说完后萧大娘招呼着明烟让她赶紧睡。

烛火再次熄灭，由于先前闹了那么一出，明烟这一觉睡得着实不安稳。

梦境里，周遭笼罩着一层薄雾，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冷凝着脸将一把刀抹上了女人的脖子，刹那间，猩红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女人无力倒在地上没了声息，明烟踌躇着蜷缩在角落不敢上前，直至薄雾渐渐散去，她才看清那倒在地上的女人的面孔，分明是她自己的。

从头到脚的冷意让她的心脏骤然停了刹那，她从梦境里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早已大亮，昨夜的雨水褪去，天边涂抹上一层天蓝色，清澈如镜，还有朵朵白云漂浮着。

屋内，萧大娘早就没了身影，反而是厨房的方向传来了谈话声，明烟连忙起床换上新衣裳，怀着忐忑的心情朝着外头走去。

她才推开门，就见萧司允也从屋子里出来，他一抬头看到明烟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嘴里嘲讽道：“起得这么迟，真是一头猪。”

萧司允的话着实难听，明烟淡淡回击了句“你不也是”然后就不再管他，她怕的，是昨天夜里的那个男人。

厨房里，萧寒笙坐在炉灶前生着火，往里边添柴，萧大娘揉着面团有说有笑，“寒笙，你之前不是说你要半月之后回来，这次怎么回来这么早？”

萧寒笙眼眸沉沉，看不出表情来，只是一张面孔依旧俊美如玉，他淡淡解释道：“突然想起来有重要的东西落在家里，而且先生这几日有事情，我暂时不用过去。”

听完后，萧大娘心头一喜：“这么说来你这次能在家中多待几日了！你也真是的，就算着急回来也不必急于一时啊，昨夜那么大的雨你还回来的这么迟，以后啊，你可千万别这样了。”

面对萧大娘的关切之意，萧寒笙淡然接受。

这么多年来，萧寒笙是什么性子萧大娘也看得出来，反正你说归说，他也应得好好的，可是之后会不会听就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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