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襄阳那天,就远远见过朱铭。但此刻近距离观察,又是全新感受,种妙蕴越看越觉得满意。
今天的公务不多,朱铭处理完毕,半下午就溜达着回家。
至少在瞿塘峡,两千料大船肯定过不去。
今后跟金人作战,正兵的披甲率,必须达到百分之百。
英宣纠结了很久,终于向朱铭终于透露消息:“鄂州有造船厂,那里的船匠会打造鄂州战船。最大的鄂州战船,又窄又长,速度奇快,可载2500石,能容纳船员和水兵数百人。”
英宣不愿跟旧主作战,但又必须帮新主做事。
淘汰下来的装备,也会让巡检兵和铺兵换上,甚至是交给一部分民夫。
朱铭微笑道:“去吧。”
连英宣都没见过车船的前身楼船,看来钟相暂无打造车船的能力。
朱铭叮嘱道:“你只传授近战之法,骑射和阵战也能给出建议,但不能越俎代庖,落了邓、陈两位将领的面子。”
“此事就拜托了。”朱铭不容拒绝。
英宣只能回答:“鄂州造船厂那边,有我一些旧部,或许可以暗中把图纸搞来。”
正相反,李彦仙是极懂人心的,危难时刻能发动群众,让全城百姓与他一起赴死杀敌。
李彦仙笑道:“元帅多虑了,俺也晓得自己嘴臭,可对有本事的人,还是极为尊重的。”
“种妹妹,你走错了,”折艳绣突然说,“你跟我下棋,便那般厉害。跟夫君下棋,却故意乱走,难道是故意讨好夫君?”
如果无法作弊,这玩意儿技巧和运气各占一半。
自从韩世忠打下枝江,朱铭再次扩军六千人,把韩世忠、何蓟麾下的民兵转为正兵。
种妙蕴见状颇为惊讶,因为折艳绣太冒失了,而朱铭居然也顺着她,并未表现出丝毫不快。
朱铭摇头说:“还是应该说话含蓄点。邓春性格内向谦虚,你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跟你计较。但陈子翼此人,其实颇为自负,还比较好面子。如果当场指出他的错漏,他多半也会接受,但心里难免不痛快。长久这样相处,你们二人必生嫌隙。有什么建议,不要当着士卒的面说,可以私下跟陈子翼交流。”
不仅陈子翼麾下骑兵要练,邓春的三千轻骑也要练!
李彦仙的差事,是传授骑兵近战武艺。
而李彦仙,却是擅长骑马近战,并从西夏人那里学来诸多招式,他去给骑兵们做教头正好合适。
陈子翼麾下的将士,大部分是投降过来的河北骑兵。宋朝骑兵早就只练骑射近战之法完全疏忽,陈子翼和部下全靠自己摸索。
粮草紧张还扩军,当然是为了对付金人。
朱铭问道:“官府和钟相的水军,怎没使用过这种鄂州战船?”
朱铭把英宣叫来,拿出这些资料问:“你见过哪些船?”
这从后世的考古出土也能佐证,非洲东海岸挖出的中国钱币,唐代和明代都只有个位数,清代钱币刚好出土十枚,宋代钱币则足足两百多枚。
朱铭早就已经答应他,不让他跟钟相的军队直接作战。如此宽宏大量,英宣是很感激的,但如今帮朱铭造战船,肯定是为了对付钟相啊。
“妾身失礼了。”种妙蕴拿起骰盅摇晃。
“夫君万福!”二女连忙行礼。
“夫人先请。”朱铭说道。
她一边下棋,一边观察,注意力反而不在棋盘上。
朱铭笑道:“跟钟相作战,我连川内军队都没调来。大胜之后与钟相讲和,除了忌惮他的水军之外,更大的原因是没把钟相放在眼里。我的志向是夺取天下、再造乾坤,伱现在去打造战船这些战船最终是要开到江南的!”
“好!”朱铭表示满意。
种妙蕴回过神来脸红道:“可否悔棋?”
朱铭笑道:“悔吧,下不为例。”
种妙蕴拿着棋子,眼睛却看着朱铭,心想:夫君笑起来也挺好看。
这位种家女,貌似是个颜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