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瞬间反应过来:“出事了,让众兄弟时刻准备!”
此刻全部拿起武器,依托宅院围墙防守,跟范琼的平乱部队打起来。
太学生们正在叩阙,而且是几面登闻鼓同时敲响!
“大哥,已经秋凉了,现在都柴禾不够,入冬以后不知要冻死多少人,”吴加亮低声说道,“东京城肯定守不住,那朱元帅都不用强攻,再拖一个月城内必乱。种师中不来勤王还好,他带一万多兵进城,粮食却没运来多少,还要耗费城里的柴禾,根本就是来吃干饭的!”
“太欺负人了,孙二哥,咱还是反了吧!”部将张浩叫喊道。
李邦彦越想越气,既然朝廷砸他饭碗,他当然要奋起反抗搞事情。
孙列的济南兵闹事,属于一个突发事件。
每天早晚两次,有专人在街巷收尸。
“嗡嗡嗡嗡~~~~”
何粟立即反驳:“李纲能策动几个百姓?那么多人叩阙,必是衣食不济,没饭吃自然要闹。若不尽快妥善处置,几十万东京饥民,恐怕就要围攻皇城了!”
孙列握着枪杆:“在城内造反就是找死,让弟兄们抄起家伙先守营。”
孙列还在继续说话:“山东兵跟东京兵打起来,范琼自己是东京人,就对东京兵网开一面,对俺山东兵却穷追猛打!他是东京主将,俺现在放下兵器,回头就要被他收拾。俺信得过张相公,却信不过他范琼!”
白时中恶人先告状,给李纲扣一顶帽子再说:“那些叩阙士子,还有作乱百姓,肯定是李纲暗中策动的。李纲罢相心怀怨恨,便策动士民作乱,动摇民心好让朱贼攻城!”
宋江嘀咕道:“还有饭吃便不说,饿一饿就过去了。若是完全不给饭,咱就搞出乱子逃跑,弟兄们结伴投朱元帅去。”
半路上,看到大量士子,一窝蜂涌去皇城南门。
粮食先要供应给权贵,还要保证军队有饭吃。官吏和富商们,都在跑关系弄粮吃,能给普通百姓留下多少?
“铲除白时中,迎回李相公(李纲)!”
“这都是后话,眼前局面还如何应对?”赵桓追问。
一百多个骑兵,此刻聚在大街上,开始吹号角冲锋。
这些招安士卒,对张叔夜又敬又怕,真就打开半扇门放他进去。
现如今,有钱也无粮可买。
实在买不到的,就只能拆自家屋宅!
就连樊楼都停止营业了,富豪权贵们倒是有钱,但粮食管制无法酿酒,各种高档食材也已用尽。
范琼大喊。
这些骑兵皆籍贯开封,他们在抓人的时候,听到东京口音便故意放跑,听到济南口音便一拥而上。
艮岳之外,百姓正在排队,购买新劈的柴禾回家做饭。
根本没人听他说话,械斗还在继续进行,而且已经闹出不止一条人命。
张叔夜出门叮嘱范琼两句,便马不停蹄赶往皇宫。
范琼更加愤怒:“骑兵冲过去,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何粟说道:“勒令各大粮商,不准有粮不售,更不准天价买卖。但有不从者,抄家问罪,绝不徇私。再于城中设几处售粮站,拿出部分军粮卖给百姓,先把那些叩阙百姓诱离再说。”
孙列也带着军官过来,跪地诉苦道:“张相公可要给俺们做主啊!”
孙列这支招安部队,一共有两千多人,被安排在园林宅邸当中。包括王黼和梁师成的宅子,都变成他们的营房,许多亭台楼阁被拆了劈柴烧。
就在张叔夜抵达东华门时,已听见南街那边鼓声大作。
十几处军营陆续吹响回营号,随即又有骑兵奔来对正在拆艮岳的士卒大喊:“各自回营,不得随意走动,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这么个道理。”吴加亮连忙赞同。
哪有傻到被人堵在营房里的事情?
孙列详细说道:“自从那范琼接管东京防务,便把三万多山东兵打散,分别安置在东西南北各处,明摆着是不信俺们这些山东人。这半个多月来,粮食越给越少,都快要饿死人了。大军被围在城里,粮食不够俺也认了。可隔壁那些东京兵,领到的粮食就比俺们多。凭啥千里迢迢来勤王,山东人就该被饿死,东京人却有粮食吃?”
“此事我已知道,快快放下武器!”张叔夜呵斥道。
张叔夜冷笑:“若被金人截走粮草,耿太宰该怎样谢罪?户部尚书也是耿太宰举荐,此人克扣军粮,已把济南兵逼得闹粮了!范琼此人也是耿太宰任命的,防山东兵如防贼,有粮还先给东京兵,真把勤王士卒不当人看吗?再这样下去,不用朱贼来攻,各路勤王大军就该造反了!”
种师中说:“臣的兵虽然还能约束,但将士也已满腹怨气,不可再让范琼总领东京防务。”
何粟左右看看,突然趁机跪地:“请罢免耿南仲、白时中,否则军心民心难平!”